無邊夜色到底還要蒙住多少人它寫進(jìn)眼里他不敢承認(rèn)......”他語調(diào)緩慢,嗓音低沉婉轉(zhuǎn),每個字都仿佛傾注了他所有的情緒。江瀾怔怔地坐在那里,耳邊是男人的吟唱。唱了沒幾句,他聲音便小了下來,到最后沒了聲音,變成了低笑。笑聲中攜裹著苦澀和無奈。還有幾分,無助和寂寥。江瀾眸光閃爍,一時間忘了動作。她沒聽過陸竟池唱歌,也從來不知道他會唱歌,沒想到唱的這么富有情感。和剛才那個美女學(xué)的吧?江瀾還在想,陸竟池已經(jīng)放開了她,只不過又倒在了旁邊的沙發(fā)上。她轉(zhuǎn)頭看去,就見陸竟池盯著天花板發(fā)呆,他襯衣紐扣解開了兩顆,以這個角度看去,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結(jié)。江瀾再次去拉他,“走吧。”隨后他又把江瀾拉到懷里,這次是江瀾撲在他身上。江瀾掙扎著想爬起來,卻被他勒得死死的。她隱約有發(fā)作的趨勢,忽地,頭頂又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。“怎么辦?”江瀾一愣,艱難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。他垂著眸,視線落在她臉上,但是沒有焦距。他又閉上眼,像是自言自語般說,“我已經(jīng)沒有辦法了。”江瀾抿著唇,神色復(fù)雜。包廂里安靜下來,死一樣的安靜。大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,外頭的喧鬧,與包廂里的安靜,仿佛是兩個世界。陸竟池又忽然睜開眼,他深深地望著江瀾。他扯了扯嘴角,試圖扯出一抹笑來。他手指輕撫著江瀾的臉頰,低聲說道:“我?guī)湍銏蟪穑灰吆貌缓茫俊边@是江瀾第一次,在他眼睛里看到無助這種東西。他說:“不是我做的,那又不是我做的。”他說的語無倫次,大抵是真的醉了。因為平時這些話,根本不可能從他嘴里說出來,因此現(xiàn)在說出來,才會如此艱難。但江瀾知道他在說什么。她想起小時候,陸婉柔污蔑她偷了東西,也曾哭著否認(rèn),明明不是她偷的,卻要她來受罰。可她是個啞巴,解釋不了,所以,就只能乖乖的接受懲罰。她盼著陸竟池回來,回來救她。可陸竟池呢?他能盼著誰來救他?江瀾此刻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曾經(jīng)拼了命的想發(fā)出聲音,而如今,又多想自己還是那個啞巴。“我知道有個地方,很好玩,哥哥帶你去玩,嗯?”他捏著她的臉頰,嘴角露出一個笑,恍惚間,江瀾好似看到了曾經(jīng)的他。他比她高,但他每次都會蹲下來和她說話,喜歡捏著她的臉頰,對她微笑。江瀾還在恍惚之際,他忽然坐了起來,拉住她的手,帶她往外走。他腳步虛浮,踉踉蹌蹌地,感覺隨時都會摔下去。江瀾張了張嘴,又不知該說些什么,只能跟著他走。林征見他出來,也松了口氣。但是他卻拉著江瀾去了停車場,他是喝多了,找不到自己車,拉了好幾輛車,都拉不開。他一怒之下,一圈砸在人家的車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