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鄞腳步一頓,沒有回頭,只說了句,“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,人要向前看,你也是。”說完,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,獨自留下陸竟池在病房里,艱難地消化這些信息。江瀾看他一直在發(fā)呆,指尖的香煙已經燃燒殆盡,燙到他的手指也毫無察覺。她忍不住推了下陸竟池。陸竟池回過神,轉頭看了她一眼。江瀾瞄了眼他指尖的煙,“燒完了。”陸竟池也好像是剛反應過來,他隨意瞥了眼,像沒看到被燙紅的手指,面無表情的將煙在床頭柜摁滅了。之前本來臥室里有個煙灰缸的,后面他去別的房間后,江瀾就讓林嫂把煙灰缸收走了。他倒是不講就,在哪里抽就在哪里丟。“也真是難為你了,七年如一日的對夏顏好。我要睡覺了,你出去吧。”江瀾開始趕人,已經不想和他聊下去了。陸竟池坐在那沒動。江瀾忽然掀開被子下床,去把窗戶打開,外面的風吹進來,臥室里的煙味才散了些。她又拿了垃圾桶和紙巾,去清理床頭柜上的煙灰。陸竟池目光跟隨她的身影移動,收拾完之后,她也不想搭理陸竟池,扔下垃圾桶打算出去。他喜歡這個臥室就讓給他好了。江瀾手剛碰到門把手,腰間忽然一緊,男人的氣息從后面?zhèn)鱽怼!皠e走。”江瀾偏頭躲開他的氣息,沉默片刻,才輕聲開口,“陸竟池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“這個問題,我已經想了很多年了。”他在身后擁著她,腦袋擱在她肩上,語氣沒有什么起伏,可江瀾還是聽出一絲無助來。陸竟池自顧自地說:“可能人就是賤,得到的不想要,得不到的又拼命的想握在手里。”“所以,人這一生,都在不斷的得到,舍棄,又得到,又舍棄,最后什么都得不到。”江瀾蹙了蹙眉,她捏著門把手的手指緊了又緊。忽然,她轉過身,仰頭看著陸竟池,喊了他一聲,“陸竟池。”陸竟池垂眸注視著她。江瀾對他笑了一下,“你說聲我愛你,我就不走了。”陸竟池微微一怔。他目光如炬地盯著江瀾,深邃的目光像是要將她看穿。江瀾也毫不示弱的看著他,兩人四目相對,空氣中彌漫著說不出的詭異。她清楚地看著陸竟池眼中閃過無數(shù)情緒,快的她抓不住,有好幾秒的空隙,江瀾都感覺他要開口了,讓她一顆心也提了起來。可到最后,還是沒能從他嘴里聽到任何聲音。江瀾暗自松口氣,又笑了,“說不出來啊?還是因為不愛?”“那你為什么讓我別走?陸董,你可以去找夏顏,她應該非常愿意陪你玩這種深情的戲碼。”江瀾說完,轉身拉開房門。下一秒,男人拽住她手腕將她拉了回來,江瀾一個踉蹌,整個人撞在門上,剛打開的門又被關上。陸竟池將她抵在門上,俯身湊近她,這些天被他壓制在皮囊下的戾氣,又再次破土而出,渾身上下都散發(fā)著危險的氣息。“江瀾,你是真想聽,還是想刺激我?”“你若想聽,我便說給你聽,但你若耍我......”他語氣森然,聲音極低,只有兩個人能聽到,“我會讓你付出沉痛的代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