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言啟這人,狠是狠,但他的狠都是對外,對內卻是格外的有孝心,他將自己母親看得比命還重要。而且之前他選擇來臨安,進入陸氏,也并非全是為了爭財產。這人,小時候越缺什么,長大后就越執著什么。陸竟池回到臥室,江瀾已經在沙發上蜷縮著睡著了。他走過去,將她抱起來。剛碰到她,江瀾就醒了,她瞪大眼睛盯著陸竟池。“去床上睡。”陸竟池低頭看了她一眼,抱著她到床上去。不僅如此,他也跟著躺在了床上。江瀾轉過身背對著他,他也不介意,從身后抱住她,握著她兩只手,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懷中。雖然誰都沒有說話,但是江瀾也能感覺出,他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不容拒絕的固執。就像在告訴她,無論她做什么,他都不會放開她。除了死亡,不可能擺脫他。江瀾閉上眼,安靜中,手腕才傳來陣陣劇痛,疼的她睡不著。這幾天陸竟池也不出門了,天天在家里守著她,兩人也不說話,他也不在乎江瀾說不說話,只要她乖乖的吃飯換藥,他就在她面前當個隱形人。但,她但凡有任何的反抗,這屋子里的人都得跟著遭殃。江瀾已經沒力氣和他鬧了。一星期后,胡醫生給她拆了紗布,她手腕上的傷已經結了厚厚一層痂,摸著十分突兀。“不用再上藥了,但是注意別沾水,等到疤自然脫落。”江瀾盯著手腕上的褐紅色的疤痕,目光恍惚。“夫人,您有在聽嗎?”江瀾抬起頭,扯了扯嘴角,微微一笑,“我知道了。”今天外面太陽明媚,光線落在地板上,折射在江瀾的臉上,襯的她臉上死灰般的白。胡醫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總感覺她現在的狀態怪怪的,但是又說不上來。“那我先出去了。”胡醫生收拾好藥箱,起身走了出去。江瀾靠在床頭,盯著窗外的陽光,手指在疤痕上輕輕摩挲著。等到天黑之際,陸竟池親自給她送來晚飯,坐在她身邊給她喂飯。江瀾直勾勾盯著他,乖巧的張開嘴,咬住他手里的勺子。“好吃嗎?”江瀾微微點頭。陸竟池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,繼續給她喂飯。因為這一個星期她還算消停,陸竟池沒有折騰,他的氣色倒是好了不少。他耐心的給江瀾喂著飯,沒有任何不耐煩,反而還有種享受的感覺。在陸盛文死之前,江瀾感覺他都還算正常,現在是越來越不正常了。現在每天看到他這張臉,江瀾都像有種見鬼的錯覺。“想什么呢?吃飯都心不在焉。”他低聲說著,從旁邊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擦拭嘴角。江瀾硬著頭皮沒有動,身子僵硬。“我吃飽了。”陸竟池將紙巾丟在垃圾桶里,也不勉強她,“那就不吃了。”他把餐盤遞給林嫂。等林嫂出去后,他又抱著她去浴室,親力親為的幫她洗漱,再將她抱回床上。他躺在江瀾身邊,熟練的摟著她,關了主燈,貼著她耳邊說,“睡覺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