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房間。房門被推開,兩個人走了進來。坐在角落的人影發(fā)出輕微的響動,那是鐵鏈晃動的聲音。他的表情隱匿在黑暗里,天窗射入的幾道陽光打在他的肩膀﹐衣服上有斑駁的深褐色,灰塵在光暈中飛舞。兩人走到他面前,其中一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。“你的事跡很出名,難怪老爺子滿世界找你。”地上的人緩緩抬起頭,看向男人的眼神是淡漠的,他抬起手,晃了晃手腕上的鐵鏈,就像在擺弄手勢一樣漫不經(jīng)心。“所以你們怕了?”一個人的眼神,能決定他的氣質(zhì),哪怕在如此臟亂幽暗的房間里,亦看不出多少狼狽,他的存在與這個房間格格不入。“現(xiàn)在局勢本身就亂,你如果出現(xiàn),只會讓這潭水更渾。”“只能暫時委屈你了。”陸竟池笑了一聲,“不敢殺我。”像是問句,又像是陳述句,也帶著幾分譏誚。“你一直這么自信嗎?”他靠在墻上,半張臉暴露在光影中,白的駭人,卻襯的那雙眼睛更黑了。他望著虛無的半空,目光幽深,“或許吧。”“以前我就是太過自信了,總以為什么都在我的掌控中,忽略了很多東西,所以后來,我所忽略的那些東西,全都變成了致命的利刃。”再想靠近的時候,就會被這些利刃刺傷。跟前的人顯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,至少,不是在說眼下的事。“你以前的事我不想知道,但是現(xiàn)在你安分的待在這里,等事情結(jié)束,我會放你自由。”陸竟池偏頭看著他,大抵是反光的原因,他看不清面前人的面孔。“我不信。”“隨你。”“你不應該這樣說,你應該想辦法說服我,若有朝一日查到你身上的時候,如何讓我替你保密。”男人怔了怔,隨后又道: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,我有的是辦法。”陸竟池了然的點頭,“看來我這位素未謀面的父親,應該十分想念我。”“既然你這么聰明,就該在此刻裝傻,才能活得長久。”“你都已經(jīng)把我關(guān)在這里了,我還需要裝傻嗎?”男人噎了一下,兩人對視了片刻,隨后,男人一甩袖子離開了房間。目送著男人離去,陸竟池嘴角的弧度緩緩消失,轉(zhuǎn)頭看著窗戶唯一的光亮。他也有些意外,這人竟然沒有殺他,而是將他帶到這里關(guān)了起來,還隔三差五的找醫(yī)生來給他治療。那人想殺他,但又有所顧忌。這一點不難猜,興許是當初他聯(lián)系了九尾狐的緣故,這人說現(xiàn)在局勢很亂,就說明他的對手不止一人。不殺他,防的就是對手查到這件事,他要是真死了導致交不出人,拿此事做文章,這人也會陷入困境。但這不代表,男人真的會放過他。——辦公室里。江瀾看著眼前這個男人,他笑瞇瞇地看著她,在等著她吩咐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