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?!贝髬屭s緊上去收拾床,看到地上的尿不濕更加不淡定了。難道進(jìn)來的賊是穿尿不濕的?不對,應(yīng)該是帶著小孩的賊,活了這么多年,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奇葩的賊。她手腳麻利的收拾好床上的東西抱出去,沒幾分鐘又抱回來新的床單被褥。片刻后,她收拾好床上,回頭對坐在窗前的男人說,“柳先生收拾好了?!蹦腥它c(diǎn)點(diǎn)頭,“出去吧。”“要,要報警嗎?”她猶豫著問。“不用,出去吧。”大媽訕訕地走了出去,并且?guī)退麕狭碎T。江瀾躲在衣帽間里,腦海里已經(jīng)想了無數(shù)的說辭,也想了不少自己要用什么樣的態(tài)度面對他。但是,他沒有進(jìn)來。江瀾心中閃過一絲狐疑,她悄悄地從衣櫥后走出去,在門口看到他就在外邊房間坐著,靠著窗,手里拿著一本書,漫不經(jīng)心地翻著。他沒去找人,也沒有離開房間給她溜走的機(jī)會。江瀾都搞不懂他是想見她,還是不想見她。丑丑也看到了外頭的人,小嘴發(fā)出咿咿呀呀的聲音,像是在催促她去找他。都這樣了,他都還能假裝不知道屋里有人,認(rèn)真地看著書。既然他裝作看不見,江瀾也懶得躲藏了,她抱著孩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,也假裝他不存在,往臥室外邊走。剛走到屋中間,便聽到身后男人的聲音響起,“你這樣就有些過分了?!苯瓰懩_步一頓,回頭看去。男人合上手里的書,放在桌上,轉(zhuǎn)頭朝她看了過來。江瀾對上他平靜的目光,目光閃了閃,怒意在心中一點(diǎn)點(diǎn)放大。“所以你為什么要假裝看不見?不是不認(rèn)識我嗎,為什么不報警,不把我趕出去?”她直直地望著男人,懷里的丑丑也跟著她同步咿咿呀呀,叫人一時間不知該聽哪個聲音。陸竟池從沙發(fā)上站了起來,朝著她走了過來,江瀾站在原地望著他,沒有后退。他在江瀾面前站定,目光落在她臉上,看了她很久,才忽然笑了一聲??粗樕弦婚W而逝的笑,江瀾微微怔住,那一瞬間,她仿佛看到了熟悉的陸竟池。野心與輕狂昭然若現(xiàn),與前兩次見到的云淡風(fēng)輕判若兩人。但也只是一瞬間,他又恢復(fù)了那副清冷的模樣。他說,“如果你再不走,我可能就真的要報警了?!苯瓰懹忠淮毋蹲。浪蓝⒅腥耍薏坏糜幸浑p能夠扒開他面具的手,想看看這張面具下藏著的真正模樣。“好啊,那你報警吧?!苯瓰懸桓逼乒拮悠扑さ啬?。也是在賭他不會報警。但這次她賭錯了,只見他摸出手機(jī),開始撥號了。江瀾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著他。“陸竟池,為什么,你要騙我一次又一次?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?”他撥號的手頓住,抬眸看向她。江瀾手指攥,“你說要和我重新開始是假的嗎?在金三角,你一次次舍命相救,在黑河你寧死也不肯走,這些都是假的?”她說著說著,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過往種種,不自覺的眼眶泛紅。他定定的看著她,空氣陷入了安靜。片刻后,他收起了手機(jī),“我有必要提醒你一次,我不叫陸竟池,你找錯了人?!苯瓰懗读顺蹲旖牵冻鲆荒ㄗ猿暗男Γ笆牵阏f的沒錯,我要找的那個人,是死也不會將我推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