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南城翻找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,終于找到了一個光盤。“大概是三年前的一個影像,有一個女生被誤當成任務目標,綁到了這里來,當時審問這個女生的人認為她知道我們需要的秘密,所以在審問的時候語氣極其的兇悍,那個女生所演示出來的,就是作為一個普通女生的害怕。”“那你們為什么會把這一段錄下來?”黎畫微微皺眉,認錯了任務目標這在一項嚴格的任務當中是大忌。無論怎么樣都無法彌補回來的。“因為一開始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女生是錯誤的目標,但是核對了很多事情之后,她說,那都是她演出來的,原因只是為了靠近審問她的那個人,然后,殺了他。”“我不明白。”“你不需要明白,你只要知道,白幫之前是有這么個地方存在的,女生是故意被抓來的,也是故意裝成被我們抓錯了的,故意引導我們派遣那個人去審問她。”黎畫突然明白了,這波叫,任務目標的反殺。“這個錄像后來成為證明審訊人沒有背叛白幫的證據,所以一直保留著,當初那個女生甚至讓我們以為,白幫的任務鏈出現了偏差。”黎畫愣了愣,看著霍南城將錄像播放出來。她現在完全可以照著這個女生的表現來演。可是黎畫覺得自己不能每次都這樣。看完這段錄像,黎畫眼神當中多了些恍惚:“我好像知道了。”“不,你還是沒有明白,你仔細回想一下,你過往的這么多年里,和這個女生擁有同等情緒表現力的人,對你的影響,是否還有殘留?”黎畫的腦海當中驟然浮現出來那個稚嫩的臉龐。她張了張嘴,那些被刻意掩埋起來的記憶再次回到腦海當中。那個叫林雅雅的小姑娘比黎畫更晚進入暗夜組織。剛被帶來的時候,林雅雅每天都掛著眼淚,才八歲的小姑娘,已經懂得很多,她和黎畫說自己父母已經離婚,自己跟著媽媽。媽媽很忙,要給她掙錢,讓她上學,所以疏忽了她,但是她不怪媽媽。林雅雅看到那些接連被殺死的同伴,張著嘴無聲落淚,黎畫在一邊,冷眼看待。林雅雅每次考試的時候,都會瞪大眼睛,瘋狂退縮,她被她的媽媽林芳養的很好,共情能力非常強,所以對同伴下不去手。而當時的黎畫強大不自知,也只會隱忍退讓,所以林雅雅覺得自己作為姐姐,要照顧黎畫。說白了,現在的黎畫認為當初的林雅雅是個小圣母,還是自己本身沒什么太大能力的圣母。但是不能否認的是,黎畫從她那里,獲得了活下去的動力。只是在林雅雅被燒死之后,這動力,悄然變成了執念。她答應了林雅雅,要照顧她的媽媽,所以才成為一個優秀的畢業生,手上沾滿了鮮血。黎畫悄然回神,聲音有些沙啞:“你能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嗎?”霍南城敏銳察覺出來黎畫的情緒不對,點了點頭:“我讓人備車。”“不用,走著過去。”黎畫將湯婆子給他,吹了吹依然發涼的手,轉身走了出去。霍南城匆匆跟上,將大氅披在她身上,手中一把黑色的大傘遮蔽了兩人的頭頂。那雨,在二人踏出這院子的時候,悄然變成了雪花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