聯系的人行了床笫之事,加之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丑了。
那條瘸掉的右腿早己經肌肉萎縮,毫無生機,干干癟癟。
何況還布著一道瘆人的長傷疤,在經年累月中慢慢變得深紅,被黑色侵蝕,像是擴散生長的霉斑。
其實少女的所有尊嚴,早就在小時候被欺凌,早就在柳家所有人的冷嘲熱諷中,慢慢消磨掉了。
似是逐漸腐爛的種子,總有一天,會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柳音笙其實習慣了的,她應該習慣的。
但是在心悅的人面前,她偏執地想,自己應該漂亮一點,她還是想盡可能地維持體面,哪怕這體面只有小米粒一點。
她小時候很愛哭,后來發現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,也換不來柳家人的關注,就不喜歡再流眼淚了。
但是柳音笙現在怎么也忍不住,心底的難受好像一時之間全部化作了外涌的淚水,眼淚斷了線似的,一顆一顆不停歇地往床單上砸,單薄的身子顫抖不己。
首到后來,她的肩頭被披上一層布料柔軟的衣衫,好聞的木質熏香味道慢騰騰鉆進鼻尖兒,她都還沒反應過來,指尖捻上布料,有些不知所措。
黑如鴉羽的長睫毛濕漉漉的,茫然無助地望著身前的男人。
“不急,我去打一盆溫水,你擦一擦身子,之后我送你回家。”
洛景淮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柔,“我會負責,給你一個公道。”
柳音笙清雋漂亮的臉上顯出幾分呆滯,然后迅速低下,雙手拉攏身上披著的衣服,乖乖點點頭。
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柳音笙手指甲嵌進手心中,紅唇輕抿。
洛景淮撿起凌亂的外衫,散漫披在身上,他眸色漆黑,看不出里邊乘著的思緒,而后下床,走出寢室。
打盆水回來用不了多長時間,然而等洛景淮一推開門,床榻上的人早己經不見蹤影。
從那天之后,將近兩個月的時間,他再也沒有見過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