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后腿用力,前腿猛抓地面,“嗖”地一聲鉆回了麥田,不見蹤影。
車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小伙子在開。
短發、大眼、寬肩;他消瘦的臉龐顯得有些憔悴,但藍色的眼神又充滿精神;西裝不是新的,腋窩處有一塊修剪過的痕跡,但很整潔,似乎是特意熨燙過。
他時不時地拉松斜勒在胸前的安全帶,以免熨燙過的西服不會起皺褶。
西服的西個扣子全部緊扣著,把他裹得像個粽子;緊勒的領帶是紅色的,襯托著他細長的脖頸微微放著粉紅色的光。
他皮膚白皙,面容冷靜,幽深的大眼緊盯著前方,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方向盤,眼睛看著前方,若有所思:“媽德,你們這些年還不是靠著老子發財,現在老子向你們借點錢,沒有一個借給我的,都是白眼狼、寄生蟲!”
他把頭伸出窗外,狠勁地吐了一口白色唾沫。
唾沫被風一吹,全部粘在越野車的后窗上。
他氣憤地又罵道:“媽得,真是倒霉!”
打開音樂,CD里播放的是刀郎的老歌——《2002年的第一場雪》:“2002年的第一場雪,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,帶走了最后一片飄落的黃葉……”歌聲深沉,透著憂愁,他的心立刻冷靜了下來;一手掌控方向盤,一手拿起副駕駛上的LV包,他打開瞥了一眼,里面除了幾張二十、五十的鈔票和幾個硬幣之外,一張紅色的也沒有,粗略數了一下,剛好154元。
他嘆了一口氣,又扔回原處。
LV包翻了個個,被磨損的白色邊沿正對著他,他看了一眼,苦笑一下,眼睛又盯著前方。
那是他多年前去深圳采購東西時,在羅湖商業廣場三樓買的高仿包;幾百塊,沒有人知道,也沒有人懷疑過!
一個百十來人的服裝廠廠長,會用一個假的LV包?
但現在不同了,債臺高筑,到處借錢,他試圖維持自己辛苦打拼十幾年的廠子,不讓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