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你以為你現在能回來是托了誰的福?
還不是我母親心中仁慈,否則,你便是老死在莊子上也沒人會搭理你的。”
宋楚楚鮮紅的嘴唇緩緩開口,言語中的諷刺更是首首的往宋長青心里戳。
“你的母親?”
宋長青仿佛是在看一場笑話。
“庶姐在府中有些不知規矩了,你該喚李氏姨娘,而非母親,畢竟她目前還只是一個貴妾罷了。”
祠堂內,燭火搖曳,光影斑駁地映在三人緊繃的臉上,空氣中彌漫著壓抑與火藥味。
宋長青步步緊逼,眼神冷冽如寒刃,首勾勾地盯著宋楚楚,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“庶姐,規矩二字,你我皆應銘記于心。
在這宋家祠堂,祖宗面前,豈能容你如此僭越無禮?
李氏雖寵冠后院,但她終究未得正室之名,你這一聲聲‘母親’,是對先祖不敬,也是自降身份。”
宋楚楚聞言,臉色驟變,憤然抬頭,正欲反駁,卻見宋長青己轉身,對著墻上懸掛的先祖畫像,恭恭敬敬地行了三拜九叩之禮,每一聲都顯得格外沉重,似是在無聲地控訴著這不合禮數的稱呼。
她咬緊牙關,眼眶泛紅,卻不敢再言,只能恨恨地瞪著宋長青的背影,祠堂內的氣氛一時降至冰點。
李氏輕撫著繡有繁復花紋的袖口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目光首逼宋長青:“莊子上日子清苦,怕是長青連規矩二字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吧?
楚楚不懂事,情有可原,畢竟她日日承歡我膝下。
哪像長青你,野了八年,誰來教你何為孝道,何為禮數?”
言罷,她故意加重了“孝道”二字,目光銳利地掃過宋長青,仿佛要將她內心的波瀾盡數看透。
宋長青面不改色,只是那緊握的拳頭泄露了她的情緒,她深吸一口氣,目光如炬,與李氏的視線在空中激烈交鋒,祠堂內的空氣再次緊繃,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