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下扔掉。
然后她拿出柜子里的行李箱,離開了這座公寓。
下樓攔了一輛車,她去了當初的那家紋身店。
店主還記得她,問她這次想紋些什么。
她看著這間熟悉的小店,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絲莫名的堅定。
“不紋了,想洗掉上次那個紋身。”
看著她的表情,店主似乎明白了什么,臉上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,還是勸了幾句。
“洗紋身的話會很痛,小姐,要不你再考慮考慮?”痛嗎?阮相宜已經體驗過這世界上最絕望、最難捱的痛苦了。
又怎么會害怕這么一點皮肉之苦呢?她知道這塊承載著她過去的印記,在消除時會糜爛,會疼痛,會留疤。
可那是傷口愈合的必經之路。
她沒有再解釋什么,坐在曾坐過的位置上,掀開了腰側的衣服。
綿密而火辣的痛楚傳到阮相宜腦海里,她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。
淚混合著汗水一起劃過了她那帶著笑的臉。
像是過了一個世紀,又像是只過了幾秒,店主就處理好了,還遞過來一張紙巾。
阮相宜接過來擦干臉上的水痕,俯身致謝,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小店。
她攔了一輛車,拿出手機給陸凜言發去分手消息,然后將所有和他有關的聯系方式全部刪除了。
做完這一切,車剛好在終點停下。
午后炙熱的陽光落在阮相宜身上。
她拿出口袋里的高鐵票,回身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城市。
然后義無反顧地走進了車站。
再沒回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