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了這座公寓。
下樓攔了一輛車,他去了當初的那家紋身店。
店主還記得她,問他這次想紋些什么。
他看著這間熟悉的小店,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絲莫名的堅定。
“不紋了,想洗掉上次那個紋身?!?/p>
看著他的表情,店主似乎明白了什么,臉上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,還是勸了幾句。
“洗紋身的話會很痛,先生,要不你再考慮考慮?”痛嗎?江牧之已經體驗過這世界上最絕望、最難捱的痛苦了。
又怎么會害怕這么一點皮肉之苦呢?他知道這塊承載著他過去的印記,在消除時會糜爛,會疼痛,會留疤。
可那是傷口愈合的必經之路。
他沒有再解釋什么,坐在曾坐過的位置上,掀開了腰側的衣服。
綿密而火辣的痛楚傳到江牧之腦海里,他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。
淚混合著汗水一起劃過了她那帶著笑的臉。
像是過了一個世紀,又像是只過了幾秒,店主就處理好了,還遞過來一張紙巾。
江牧之接過來擦干臉上的水痕,俯身致謝,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小店。
他攔了一輛車,拿出手機給周青窈發(fā)去分手消息,然后將所有和他有關的聯系方式全部刪除了。
做完這一切,車剛好在終點停下。
午后炙熱的陽光落在江牧之身上。
他拿出口袋里的高鐵票,回身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城市。
然后義無反顧地走進了車站。
再沒回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