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鋪里的試衣間是寬敞的。但奈何,瞿嘯爵身形過于挺拔高大,以至于可以將柳臻頏全部籠罩在其中,他一進來,整個空間都多了幾分逼仄感。“坐下,讓我看下。”聞言,柳臻頏蹙眉,抗拒著:“只是小傷,沒什么事。”只是膝蓋磕到這點小痛,根本不及她小時候從梅花樁上摔下來時,那股錐心刺骨的疼意,如果不是猝不及防,她也不會吃痛出聲。但瞿嘯爵卻不肯善罷甘休,深黑色的瞳眸緊鎖在她的臉上。“矮冬瓜。”他喚她:“你是準備自己坐下,還是準備讓我幫你?”“我說了……”瞿嘯爵不再給柳臻頏任何選擇的機會,忽然抬腳朝前邁了一步,大掌按住她的肩頭,迫使她乖乖坐了下來。甚至,他還吐槽:“一點都不聽話。”她悶悶的有些不滿,噘嘴,雖然不言語,但卻很明顯的表露出來。瞿嘯爵并沒有注意,他俯下身來,大掌撩開她的裙擺,直接推到膝蓋以上。她的肌膚很嫩,是那種天生地養的吹彈可破,白皙如玉。但現下,膝頭卻有著一片青紫色,一看就知道是撞出來的,落入眼中,頗有幾分觸目驚心。真的被撩了裙擺,柳臻頏反倒沒什么害羞的心思了。她也跟著扒頭瞅了眼,輕笑了下,滿不在乎的擺手:“我都說了,只是小事,你看只是青紫,連皮都沒有破。”“只是青紫?”男人湛湛著晦暗的眼神直接盯在了她的臉上。他反問:“如果這是小事,那什么叫大事?”柳臻頏原本是想要給他講述,自己小時候是如何在結了冰的梅花樁上跑步,又是如何三步飛躍二十米的懸崖。但她掀眸,便猝不及防撞入一雙漆黑的眸里,視線不帶半點侵略感,卻強勢得令人沒有絲毫逃避的空間。完全沒有防備,她甚至剎那間生出一種直覺的心虛感。手指輕輕在沙發上摩擦了兩下,她很不高興的看著他:“你干什么這么兇?”這么兇?她還有臉說他兇。還是說,這是吵不過,就說態度?瞿嘯爵瞇著眼看她:“你幾歲了,沒有人教你受了傷就要如實講出來?想要隱瞞,還覺得是小事,你還有理了?”他吵完她,也不等她回嘴,粗糲的手指在青紫處輕輕摩擦了下,便主動退讓:“你先穿好衣服,等出去后,我給你上點藥。”柳臻頏撇了撇嘴:“哦。”她剛想站起身,卻又被他按在了原地。她不解的仰臉看他。他呼吸不變,瞥了眼她背后根本沒系好的帶子,起身,居高臨下,眸光從一開始的晦暗和惱怒,一點點變化成另外一種感覺。肆無忌憚,又勾勒出幾分邪,他緩緩勾唇輕笑:“我幫你。”試衣間是有鏡子的。整面墻的落地鏡。足以將兩個人的身影完全倒映出來的落地鏡。柳臻頏坐著,被瞿嘯爵整個抱在懷中,他的手臂穿過她的腰身,伸到她的身后,古銅色的大掌捏著那根細細的帶子,格外認真的挨個穿過孔眼,再一點點拉緊。他黑色的頭顱就輕輕壓在她的肩頭,只需要稍稍偏頭,就能夠吮吸到她后頸大片的白皙。他按捺著,呼吸全都落在她的耳后,動作有著刻意的慢條斯理,仿佛親昵,又仿佛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