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亭楓一陣心疼,本來他從邊關告假匆匆趕回來,是想狠狠罵一頓她,可真的見了,又不忍心,他扶著沈青棠的肩膀,說:“是我無能,無力護你和堂姐,要你們為了沈家,犧牲自身。”
“哥哥,堂姐當初是自己選擇的,我如今亦是,你放心,我會好好護著自己,護著堂姐,只是,一入宮門,以后見面就難了,哥哥,刀劍無眼,你在戰場上一定要珍重。”
沈青棠說著,鼻子一酸撲進兄長懷里,沈亭楓重重的嘆了口氣,抬手撫了撫她的發絲,半晌,他才想起什么,扶起沈青棠,壓低聲音說:“有一個人,與我一同回來的,他想見你。”
沈青棠身子一怔,沈亭楓側了側身,不遠處的回廊下少年面色憔悴的看著她,神色悲傷,形如槁木,似被抽去靈魂。
“我們快馬加鞭回來這一路,他不曾說過一句話,往日里意氣風發,肆意灑脫的人,竟會至此,青棠,一年前他來邊關時,只說想冷靜一段時間,三個月前,他還興高采烈拿著從草原商販那里買的貔犰問我,你會不會喜歡,我們本打算到臘月一起回京的,知道你去選秀的消息,他當場如遭雷轟,我不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么,也明白如今己經無可挽回,可他這樣子,作為好友,我很痛心。”
沈亭楓說完,看了眼遠處的人,然后他抬腳走到院子門口卻沒有離開,能看見他們,卻聽不見說什么,如今青棠的身份……他能做的,也只是如此了,雖然明知道不合禮數,可看著好友頹廢,想到一入宮門深似海,罷了,過了今日,他們天各一方,有些話,總要說明白的。
紀辭舟緩緩朝著沈青棠走來,著他消瘦的身影,一股酸意涌上鼻尖。
紀辭舟停在沈青棠三步之遙處,強忍著扯出一個笑容:“青棠,久違了。”
沈青棠一時哽咽,說不出話,好似隔了百年光陰,卻又恍如昨日。
她低頭理了理情緒,再抬頭時,己是笑顏如花:“紀少將軍別來無恙!”
紀辭舟胸口一堵,苦澀蔓延全身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