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墨懶得理他,信紙一張接著一張,看得神情舒展,和樓千吟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。只是到后半部分的時候,蘇墨的表情就微妙起來,眉頭微微上挑。
樓千吟見他一微妙,自己心情就舒坦兩分,道:“怎么的,家里后院著火了?”
蘇墨道:“家里后院很好。就是過年的時候來客了。”
樓千吟隨口問:“來什么客?”
蘇墨沒答,繼續(xù)看。
樓千吟福至心靈:“你是說樓千古?”
蘇墨:“不光她一個人。”
他這么一說,樓千吟心間莫名一動,雖沒問出口,但大抵是猜到了。
蘇墨又道:“敖寧說,你前妻在你走后大病了一場,險些回不來了。”
樓千吟聞言,神情一滯,下一刻伸手就來搶蘇墨手里的信,道:“給我看看。”
蘇墨早有防備,揚(yáng)手躲開了,道:“我的家信,你搶什么。”
樓千吟道:“上面還寫了什么?”
蘇墨故意不讓他如愿似的,道:“你要是關(guān)心,也不至于這么久不聞不問。都與人和離了,現(xiàn)在才來過問,未免太做作。”
樓千吟道:“你想嘲就嘲吧。后來呢,她好了嗎?”
蘇墨道:“在你妹妹的照顧下,總算從鬼門關(guān)回來了。隨后你前妻和你妹妹結(jié)拜做了姐妹,你前妻處理變賣了從前的嫁妝箱籠,然后選擇去學(xué)習(xí)經(jīng)商,走貨做生意。”
樓千吟有些失神。
蘇墨又道:“過年的時候,你前妻正好走貨去京都,跟你妹妹一起去和敖寧過年。”
樓千吟問:“還有呢?”
蘇墨道:“還有就是這次沒人管束她倆了,她倆去游了不夜城,進(jìn)了樓里招了滿屋子的姑娘,一擲千金,在里邊過了夜。”
樓千吟氣得不輕道:“沒人管著,倒越發(fā)的無法無天了。”
蘇墨道:“你是說你妹妹還是你前妻?前者無可厚非,但后者似乎也不經(jīng)你管了。”
樓千吟道:“我說的當(dāng)然是樓千古。我不在的時候,指望把樓家交給她,遲早給她敗干凈。”
停頓了一陣,他驀然又問:“姓周的沒跟她一起,由得她這般胡來?”
蘇墨道:“跟誰一起,你妹妹還是你前妻?”
樓千吟一看他神情便知他是在明知故問,氣悶道:“當(dāng)我沒問。”
蘇墨挑眉道:“都是你前妻了,好像人家跟誰在一起你也管不著了。”
樓千吟道:“你也犯不著一口一個‘前妻’地提醒我。”
這飯沒法吃了,他全無胃口,郁悶地起身出去了。
蘇墨看了看他的背影,沒理會。隨即用完飯后,就第一時間給敖寧寫了回信。
后來敖寧收到蘇墨的回信,蘇墨知她心意,有關(guān)樓千古和姜寐的事,她看似跟蘇墨聊聊家常,實(shí)際上卻是寫給樓千吟看的。
故而蘇墨回信時也述明樓千吟已知,且并非是毫不在意的態(tài)度。
敖寧也不知是該欣慰還是遺憾,但最終斟酌再三,還是沒將這件事告知給樓千古和姜寐。
姜寐處理了當(dāng)初的嫁妝,又剪斷了紅繩,便是決心斬斷過去重新開始了。敖寧要是說了,可樓千吟眼下又沒回來,也只會徒增煩惱而已。
旁人操心沒有用,真正該醒悟的只有身在局中的人。
但凡當(dāng)時樓千吟在離開潯陽之前愿意下船與姜寐說幾句,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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