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太子淡笑著起身,走到門旁,推開門。門外冷冽晚風吹了進來,太子淡金色衣袂隨風泛起一些波浪,“與其在這毫無希望的沼澤掙扎,在泥濘中窒息,還不如確保自己榮華富貴的前提下,做一些想做的事,人生苦短,快樂不更重要?”又一陣晚風吹進來。哪怕距離書房門有一段距離的田子寧,都被吹得打了個冷顫。但太子依舊紋絲不動,一派從容,好似如沐春風一般,“子寧,本宮真的很久沒想得到一個東西了,恐怕很難放下。”田子寧跟隨殿下十年,自然知曉殿下的苦悶,他跑去把門關了、把人拉回來,“好好好,殿下想要什么就要什么,但務必要保重身體!還有,屬下聽說晉國公府的姬碩與安國公一直不對付,屬下明日去找姬大人聊一聊。”……翌日。宮中。裴今宴剛到三司衙門,就發覺氣氛詭異。尤其是,他走到門口,眾人便齊齊低頭忙手頭事務,處處帶著刻意。裴今宴暗暗攏了攏手指,深吸一口氣,讓自己釋然下來,之后走到位置上,打開記錄薄。一晃,到了下午。有侍衛入內,來到裴今宴桌旁,“裴將軍,皇上召您,讓您到御書房一趟。”裴今宴放下文書,起身道,“好,勞累。”之后他發現,那侍衛在轉身一瞬間,好似抓緊時間多看了他兩眼。“……”平日不是天天見面?為何今日突然多看?怕是觀察他的表情吧。好奇堂堂勛爵武官,面對新婚妻子與其他男子行事曖昧,會作何反應,是沮喪,還是憤怒。裴今宴本以為經歷了栽贓一事,他已經歷盡風雨、銅墻鐵壁,但現在才發現,自己仍然不堪一擊。好在他知道實情,如果不知實情……后果難以想象。裴今宴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,匆匆出了房門。他不知的是,他前腳剛走,后腳幾名同僚便湊到了一起,談論起來。“裴將軍真是……哎,這就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嗎?非要可著一個人霍霍?就不能換個人?”“是啊,前些日子裴將軍被誣賴成登徒子,感覺才沒過幾天,怎么又……嗨!”“不是!不是說裴將軍現在和夫人感情好了嗎?感情好也紅杏出墻?”“誰知道了……”“……”御書房。不知是裴今宴的錯覺還是什么,他進御書房后,感覺守在外面的侍衛,里面的公公、宮女,好似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他。難道他們也都聽說了?消息傳得這么快?裴今宴冷著臉、攥著拳,心跳有一下沒一下,忐忑得一路都未平穩。進入御書房,見到皇上,跪地問安。明德帝放下筆,面色復雜地看去,隨后嘆了口氣,“免禮。”招了招手。吉公公收到暗示,立刻把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。明德帝起身,伸手一指旁邊的椅子,“坐吧。”裴今宴頷首恭敬,待皇上入座,他才撩袍坐下。明德帝全然不提尷尬事,反倒是笑容和藹,“讓你來,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,你聽后,定會高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