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老再次瞥了顧南幽一眼,似是對她的改口依舊不滿意。但最終沒有再說什么,而是將視線投放遠處,那抹紅影身上。隨后,漸漸起了身。滿是皺褶的雙眼,倏地一瞇,閃身而去時,醫老肩頭上的披風瞬間飛起,醫老也瞬間消失,只剩下披風,如同水波紋一般翩然而去。遠處,一襲紅衣的攝政王見狀,瞬間想起前不久的深夜,闖進來的那個人。妖異的桃花眼閃著異樣的光芒,立馬閃身而去,速度快到只剩下一道殘影。接下來便是一件披風和一道殘影的較量,高手過招,雖然只是偶爾露出身形,但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。袖子一揮,狂風席卷。揮出一拳,尖石破碎。長腳一蹬,地面裂開,飛沙走石。原本站在涼亭邊上的顧南幽,不知何時,已飛到涼亭之上,斜靠著翹起的涼亭飛檐,手里捧著暖爐,安靜欣賞著兩人打斗風姿。神仙打架也不過如此,異常養眼。看著看著,顧南幽的目光就不知不覺追隨在了紅影身上,盡管只是虛無縹緲的殘影,但今生的攝政王與上一世的攝政王身影重疊。人是相同的人,對手是不同的對手罷了。今生是醫老,上一世是她。不經意間,她失了神。那時的她,眼中只有勝負,從未真正去看清攝政王的臉,也從未去辨別攝政王的武功究竟有多高。當時只覺得,攝政王就算比他厲害,也不能厲害到哪里去,至少達不到醫老那種程度。可現在,竟與醫老不相上下。而她自己可不是醫老的對手。不由得捫心自問:為什么?上一世,攝政王明明憎惡她,欲將她除之而后快。他武功明明那樣高深,想殺她,就算不是輕而易舉,至少能殺掉她,而且不會他自己的性命。可每一次較量,最終攝政王都只占一點點上風。如今看來,難道上一世,攝政王在她面前一直隱藏實力嗎?可是為什么?他們明明是勁敵,他卻不對她下殺手。顧南幽心中有些沉悶,上一世,自以為對攝政王十分了解。到這一世一看,她自以為的了解不過是個笑話。人家根本不屑殺她,還極有可能視她為跳梁小丑。哎!皇甫夜傾究竟是什么樣的男子?“看癡了?”忽然一道邪魅之音傳來,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。涼亭下邊,俊美到妖孽的攝政王就站在那兒,他嘴角微微勾起,饒有興趣的看著她,貌似心情極好。他又再次開口:“原來本王魅力如此之大,小病貓竟然看癡了。”“我······”她想解釋,可她卻無法辯駁。失神了就是失神了,攝政王硬要說成看癡,她再也解釋也無用。畢竟,在她看來,失神和看癡沒多大區別。環顧了一眼四周,不見醫老身影,心下估計醫老已經離去。于是,她飛身下來,在一定的距離,對攝政王施了一禮:“民女見過攝政王。”“呵,又要假正經了么?”攝政王蹙眉。額?假正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