駭人的叫嘯響徹整個原野,翻滾的流云之上,十數條觸手從雪霧中探出,就如某種瘋狂邪神的造物。
下個瞬間,那些東西像是重箭、投槍,鋪天蓋地襲來,它們輕易貫穿了騎兵們身上的皮盾、棉甲,將人與馬嘶鳴著掀到半空中,殘肢噴灑著鮮血,又在極寒之中化作紅色冰凌,布滿雪原。
“總旗!”
慘叫聲中,又一輕騎靠到他的身旁。
陳在認出那是隊伍里最有經驗的老卒。
他人與馬年紀都大了,如此亡命奔逃,己明顯跟不上速度,此時不過是鼓著最后的余力打馬上來,要與他再交代些什么,“分頭——分頭跑!”
他自然明白老卒的意思,如果說那些掌握著毀天滅地之能的秘術師都無法阻擋“祂”的步伐,那么他們剩下的武士,即便憑借手中刀劍又能做什么呢?
他們不過是斥候而己,相比廝殺,更重要的是將消息帶回。
“走!”
他猛地勒馬,拔刀出鞘,聲嘶力竭的聲音飄散在風雪里,“散開!
散開!
各賭一場天命去罷!”
還活著的騎軍于雪中星散開來,如黑色的箭向著不同方向射去。
白茫茫的雪原上,只剩陳在勒馬于原地,他看了看袍澤們的背影,然后抓起腰間酒葫蘆猛灌幾口,拔刀出鞘。
“來啊!”
戰馬的一聲聲長嘶聲中,這位關寧軍總旗強壓著不安的坐騎,迎向那片迫近的暴雪、迎向他的宿命!
“管你是什么東西!”
手指拂過刀刃,長刀泛起熊熊熾焰,迎面壓來的莽莽雪幕里,“那東西”的影子也越來越清晰。
“老子都要給你宰了!”
陳在獰笑著、驟然發難。
燃燒的長刀自他手中擲出——那根本不是尋常武士的刀術!
刀光在狂暴的雪霧里劃過一道赤金色的死線,即便是雪幕中山岳般大小的龐然之物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