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
時寧躺在床上,看著頂上亮堂堂的燈泡,只覺腦袋發(fā)暈。
靳宴讓步,更讓她心生愧疚。
他明明不高興,走時,卻還注意到她的門鎖有問題。
她翻來覆去地失眠,夢中也覺對不起他。
路邊
低調(diào)貴氣的加長林肯停在路邊,助理陳朝干完活兒,回到了車上。
靳宴閉眸小憩,手邊,手機震動。
他眼皮掀動,掃了一眼,便看清是母親打來的。
和往常不同,他沒接,直接按斷了。
他重新閉上眼睛,唇瓣掀動:“明天你回宴山湖的宅子一趟,告訴夫人,京里來電話了,太奶奶身體不好,讓夫人進京一趟,盡一盡孝道。”
陳朝內(nèi)心給靳夫人點了一排蠟燭。
他祖上三代都是為靳家工作的,對于靳家的上幾代情況很了解。靳家人都長壽,上面兩位老祖宗都在。那位太夫人已經(jīng)九十多歲,仍然康健,如今在帝都已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老人物。
老太太規(guī)矩大,對晚輩也很嚴苛。靳夫人一向怕去帝都,就是不想吃排頭。靳宴竟然讓親媽去盡孝道,那不是把親媽送去上緊箍咒嘛。
他也暗自慶幸,剛才給那位時小姐換門鎖時,態(tài)度足夠恭敬。
只不過,他最后一點想多了。
靳宴不是給時寧出氣,他更多的,是厭惡掣肘。
靳夫人最近在他的事上已經(jīng)多次逾矩,已經(jīng)踩他的雷了。
至于時寧……
他睜開了眸子,眼底漆黑幽深。
他倒是很久沒養(yǎng)過貓了,養(yǎng)一養(yǎng),哄一哄,也無傷大雅。
這么想著,他舒了口氣,命令道:“開車。”
助理應聲。
-
靳宴那天一句話不說就走,然后就再沒出現(xiàn)過。
時寧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,只能忐忑著繼續(xù)找工作。
和周治學的公司同量級的企業(yè),全都不敢要她,尤其是業(yè)務差不多的。
她逐漸懷疑,是周治學在背后打了招呼。
正郁悶間,同學蔣露幫她聯(lián)系上了一個學姐——孟桐。
孟桐就職于長豐集團,長豐集團旗下的長豐科技正在招聘,孟桐手里有內(nèi)推名額。
時寧一看是長豐集團,內(nèi)心有些打鼓。
孟桐看出她猶豫,主動詢問緣由,她只好借口說:“之前兼職時,得罪過你們集團的一個老總。”
孟桐頓時明白,隨即笑道:“妹妹,你想多了。你知道咱們園區(qū)多大嗎?食堂阿姨和門口保安大爺談個戀愛,那都算異地戀。咱們科技樓和主樓之間隔著的,更是天和地的距離,你一個下屬公司的小員工,還想得見天顏?”
時寧:“……”
她也忍不住笑了。
“好吧,那麻煩學姐,幫我把簡歷推過去。”
孟桐在內(nèi)部是個小主管,推個簡歷是小事。更何況,時寧也的確優(yōu)秀,又是本地人,還是南大的學生,兩輪面試下來,順利拿到了實習名額。
進入長風科技整整一周,時寧都沒能走出科技樓,更別說往總部大樓去。
誠如孟桐所言,她要見到靳宴,堪比平民見皇帝。
“時寧。”
主管辦公室里,傳來聲音。
時寧小跑著過去。
主管把一份文件丟給她,“你跑一趟集團大樓,找后勤部張副總,麻煩他簽個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