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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4章 (第2頁)

傅修走了。

靳宴回到樓上,敲開門,時寧正坐在桌邊,低著頭寫什么。

他走去她身邊坐下,看到紙上,寫得都是治喪的細(xì)節(jié)和用具。

“這些事我會讓人去做。”他說,“你休息一會兒。”

時寧沒看他,搖頭道:“我想自己來。”

她眼睛是紅的,稍一停筆,就會有眼淚往外溢,她只能皺緊眉頭,快速落筆。

靳宴握住了她的手,“你是打算從現(xiàn)在開始,就跟我劃清界限嗎?”

時寧喉中苦澀泛濫,無法言喻。

半晌后,她艱難道:“我現(xiàn)在沒心情跟你說這些,我只想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,讓外婆入土為安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然后……

不知道。

她感覺一生中所有的快樂和期許,都在一夜之間煙消云散了。

沒意思。

什么事都沒意思了。

靳宴見她不語,開口道:“蘇栩的事,我知道你怪我。”

“我是怪你。”時寧承認(rèn)。

她沒了之前的沒有章法,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冷靜。

“我不能不怪你。”

靳宴胸口堵得厲害,呼吸幾要窒住。

時寧面色麻木,“你不知道,你說出‘依法辦理’那一刻,我心里有多難受。”

“你明明知道,她大概率可以逍遙法外,你卻用法律來堵我的嘴。”

靳宴解釋:“我之前說過,我欠了她的,你還記得嗎?”

“所以你現(xiàn)在要還她嗎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是什么?”

靳宴:“如果今天,你有別的方法處理蘇栩,無論合不合規(guī),我都不會干預(yù)。但是,寧寧,這個人不能是我,我不能親手再毀蘇栩第二次。”

時寧的情感被理智和感性瘋狂拉扯,她看著靳宴,很想理解他,很想告訴自己,他沒有錯,他是有理的,可她終究沒辦法戰(zhàn)勝個人情感。

她看著他說:“你明明知道,我現(xiàn)在能依賴的,只有你。”

你卻告訴我,誰都能處置她,唯有你不能。

靳宴也在掙扎,他已經(jīng)握緊她的手,卻仍感覺即將要失去她。

這種剝離感,也會讓他失去理智,想要破壞原則。

“寧寧,如果我今天沒有能力處置她呢?”

“那我就不會怪你。”時寧苦笑了下,“可能,是老天爺也覺得,我們不合適,所以才給我們這么一個死命題。要怪,就怪我愛你,你也愛我。怪你有呼風(fēng)喚雨的能力,怪你曾經(jīng)愛過她。”

在道理面前,你沒錯。

但在我的愛里,你錯得不可原諒。

她的意思,靳宴明白,可他無法接受。

明明,他們是相愛的,卻要因?yàn)檫@個意外,走到盡頭?

他試圖掙扎:“如果今天這個人不是蘇栩,為了替你出頭,我動用私權(quán),你會同意嗎?”

時寧默下去。

他真的很狡猾,把她用來為難他的如果,又還給了她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靳宴說:“你大概率不會,你只會希望我替你找證據(jù),然后依法處理。”

“沒有如果。”

“對,沒有如果,所以你為什么要問我,如果那個人不是蘇栩,我會不會為你出頭?”

寂靜。

時寧很從容,因?yàn)樗系剿麜@么說。

“這兩者之間有沒有區(qū)別,你心里有數(shù)。”她看著他,言語緩緩,“我只是想你堅(jiān)定地站在我這一邊。”

“但你的態(tài)度,讓我確定,你根本靠不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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