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文正高興,下一秒就聽靳宴對時寧道:“天色不早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???
她再三看靳宴的深色,想要找出一絲怒的意思,卻連影子都沒看見。
她忍不住張口:“靳宴……”
“您在這邊等我。”靳宴已經(jīng)對她作出了安排。
毓秀文啞口。
沒法子,她只能抱著最后一絲希望,期盼靳宴是不想當(dāng)面撕破臉,轉(zhuǎn)頭能給她個交代。
于是,她眼睜睜看著靳宴送時寧出門。
門外,時寧走在前面,聽著身后的腳步聲,心里一陣土撥鼠尖叫。
真尷尬。
她想解釋下,卻發(fā)現(xiàn)靳宴沒什么表情,全程都是撲克臉,但又說不上是給臉色。
話到嘴邊,她咽了下去。
因為,沒什么可解釋的。
她本來就說過,沒那么愛他,就是沖著長豐集團(tuán)去的,只是之前沒說那么直白罷了。
大剌剌地解釋,好像她有多在意他似的。
到了外面,她明明有車,還是上了靳宴的車。
靳宴親自送她,一路無話。
時寧瞄過幾次他的表情,發(fā)現(xiàn)他眼下有淡淡烏青,一看就是熬夜了的。
“你這兩天工作很忙?”
“……嗯。”
時寧看他這反應(yīng),估計他是氣她剛才說的話了。
她也沒再開口,到了家門口,她推開門下車,想了想,想說:要不明天領(lǐng)證的活動咱取消吧。
靳宴卻在她開口前說:“奶奶還在等我,我得盡快回去。”
哦,對。
時寧點點頭,給他關(guān)上了車門。
不等她說再見,她剛后退一點,靳宴就一腳油門,嘩啦一下“飛”走了。
時寧:???
情緒這么強(qiáng)烈?
她撓了下頭。
車上,靳宴沉著臉。
時寧彎腰那一秒,他就猜到,她大概要“悔婚”,他油門再踩慢一點,明天領(lǐng)證的事都得告吹。
他心里油煎一樣難受,本來就是自虐一樣,把那U盤里的視頻一點點看,連續(xù)失眠。剛剛進(jìn)門,聽她說那一段,他心都涼了。
重新開回鳳鳴山莊,老太太還在等著他。
祖孫倆面對面,毓秀文立刻便說:“剛才你也聽到了,她說的那話,跟個撈女有什么區(qū)別。靳宴,你聽奶奶一句,冷靜一點。梁家亂得很,指不定將來有什么麻煩,當(dāng)初是我跟你爺爺識人不清。”
見靳宴無動于衷,她干脆道:“那些視頻你都看了,她跟那梁赫野不清不楚!而且,你們分開這幾年,彼此都變了。你何必這么執(zhí)拗呢,她不是當(dāng)初那個時寧了。”
“你為她豁了出去,她心里早就沒你了!”
哐當(dāng)!
話音剛落,靳宴手邊一只杯子落了地。
毓秀文再次震住。
抬眸,對上靳宴冷冷的眼神,她聲音卡在了嗓子口,倒不是她怕靳宴,是從沒見靳宴這么失態(tài)過。
她看得出,靳宴有氣,卻在極力克制。
“你是鐵了心了,是吧?”毓秀文冷靜下來問道。
“是。”
毓秀文閉了閉眼,再次開口。
靳宴眸色沉沉,不容置喙道:“不管她對我什么想法,我都娶定她了,長豐集團(tuán),我說歸她,就是歸她,誰來阻止也沒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