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來婺州搞養殖,傅荔和應承禹都是“背井離鄉”,倆人平時就不是嬌氣寶寶,也不是家里的“團寵”人物,半年了,家里除了電話,也沒來人探望探望。不說男女那點事,就是老鄉見老鄉,還兩眼淚汪汪呢。更何況,他倆一起長大,現在離了大部隊,就更有抱團取暖的意思了。傅荔有時候覺得,在婺州養豬挺好的,有錢,有前途,還能過少時無憂無慮的日子。她偶爾會觀察應承禹,看他到底是一時的趣味,還是真有決心過平淡日子。結果看下來,這貨比他還有耐心。養實驗豬,他頭頭都盯著。搞銷售,這才半年功夫,他已經搞到國外了。她有點頭大,深夜內心動搖的時候,就把緒真給她發的消息拿出來看看,道心穩了,再平靜地睡去。她靜,應承禹更靜。他已經很久沒正面問過她“關系界定”的問題了。七月初,外商過來談合作。他們的第一筆大外單,就這么草率地做成了。傅荔手一揮,請了整個團隊聚餐。喝到凌晨,一幫人才匆匆散去。應承禹跟老媽子似的,喝得酒少,陪著傅荔沿著馬路醒酒。無人的時候,他跟在后面看著她,她在前方,張開雙臂。“二師兄——”“我愛你啊。”應承禹低笑出聲。“這么高興啊?”傅荔轉身,面對著他,倒著走路。“這筆買賣成了,咱們之前定的三年計劃就提早實現了!”她閉上眼,陶醉地拍拍臉。“我真特喵是個天才,養豬都能養出花來。”“是吧,我老早就看出來了,所以提前跟你混。”應承禹附和。傅荔心情好,給了他一個大拇指。“有眼光。”她用大拇指戳了戳身后還開著燈的老巷子,說:“燒烤,吃不吃?”“還吃啊,我喝都喝飽了。”“都是水,飽什么啊。”傅荔聳聳鼻子,想起前幾天他買回來的烤面包,已經單方面決定,一頭扎進了巷子里。應承禹也只能跟上去。一家燒烤店,熏了整個巷子。人一進去,還沒吃,先入味兒了。傅荔點了一桌,每樣都嘗了點兒。應承禹看著她,順便叫車到附近接他們。“這家味道一般。”傅荔嘗了下烤面包,興致缺缺地放下了。應承禹拿起咬了口,“不都這個味兒?”傅荔怔怔的,半晌才說:“煉乳不甜。”“我拿去讓老板給你多刷點?”“……不用了。”她看看周圍,伸了個懶腰,“我上個廁所。”路邊小店,沒有自家的廁所,她得去公廁。婺州是經濟大省的名城,經濟環境好,基礎設施也很好。但大晚上的,應承禹不放心,還是陪她一起去。“又不是小孩兒,上廁所還得拉幫結派。”傅荔拒絕。應承禹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,扶著她點兒。“太晚了。”他說。傅荔嘀咕著說他墨跡。公廁在更小的巷子里,路燈開得老量,但周圍一個人也沒。傅荔進去了,應承禹在不遠處抽煙。轉頭的功夫,他瞥到一個人頭在巷子口盯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