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赫野昨天想去愛丁堡,是一時情緒所致,其實(shí)安排都沒完全做好。
發(fā)生了昨晚的插曲,他覺得現(xiàn)在一走了之,真挺沒品的。
不管怎么樣,仲夏是個小姑娘,他大人家那么多,總得負(fù)責(zé),至少他腦子一熱沒把持住是真的。
可就奇怪了,仲夏一早出門,半天都沒回來。
他一個說要走的人,大中午了,還留在仲家,倒弄得他有點(diǎn)尷尬。
午餐時,仲家人說要給他送行,除了不在家的老二夫妻倆,其余人都到了。
一桌人吃飯,獨(dú)缺仲夏。
Joy突然出現(xiàn)在他左邊,扒拉著他的肩膀,沒大沒小道:“你怎么穿高領(lǐng)衫啊?”
仲夫人教育他:“要叫叔叔。”
“叔叔,你怎么穿高領(lǐng)衫呀~”Joy立刻改口。
梁赫野:“……”
他表情麻麻的,說:“冷。”
“家里不冷啊。”
Gogo從另一邊出來,湊近了看他。
“你都有點(diǎn)出汗了,你撒謊啊。”
梁赫野一個頭兩個大,放下刀叉,把她從身邊拎開,直接拒絕交流,跟眾人說了句慢用,就端起茶杯去了落地窗前。
倆小鬼契而不舍,非要黏著他,中途,Joy終于看到他脖子上的印記,大喊出聲:“你受傷了!”
Gogo附和:“嗯,都紫了!好大一塊!”
梁赫野深呼吸。
不遠(yuǎn)處,仲桉白克制著嘴角,擺出嚴(yán)肅臉,把自家兩個小祖宗叫了過來!
餐桌上,仲夫人低聲道:“幸好你們爹地不在,要不然,得傷心一陣了。”
仲夏三嫂是白人,但中文說得很好,忍不住往梁赫野的方向看了兩眼。
“小妹可真厲害。”
眾人竊竊私語。
仲桉白睨了一眼難得安分的鹿呦呦。
鹿呦呦接收到他懷疑的眼神,嗔了他一眼,“干嘛,又不是我教她的,我最近很乖的~”
一桌人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。
仲桉白戳起一塊肉,塞進(jìn)了嗲精嘴里。
鹿呦呦輕哼,抱住了他的手臂,干脆bagong,等著他投喂。
仲家人都習(xí)慣了,繼續(xù)說話。
窗邊,梁赫野喝完了一杯茶,終于等來了仲夏的電話。
他下意識坐直了,按了接聽。
“哥哥,你還在我家嗎?”仲夏先開口。
梁赫野應(yīng)了聲,問:“你去哪兒了?”
“我有一點(diǎn)事,處理完了就回去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他淡淡回了一個字,說完了,一時沒話接下去。
還是仲夏問他:“你今天還走嗎?”
梁赫野頓了頓。
“走。”
氣氛都到這兒了,說不走,他臉往哪兒放。
仲夏似乎也沒太意外,思索片刻,說:“那你要帶我走嗎?”
這是她第二次問類似的問題了,上一回,是她準(zhǔn)備告訴他身份,問他,他們接下來要怎么辦。
梁赫野沉默下來。
他知道,現(xiàn)在一走了之不是東西。
可帶她走,接下來怎么辦。
他沒立即回答,仲夏就明白了。
“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
她口吻里也沒什么失落,接著就問:“下午走嗎?”
梁赫野郁悶,他之前想走,全世界都不讓走,現(xiàn)在難得猶豫要不要走,一個個都催著他走。
他抿了抿唇,硬著頭皮應(yīng)了。
仲夏說:“那你一路平安,到了給我發(fā)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