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夏一句話,殺得梁赫野片甲不留,差點沒落荒而逃。眼見他咬牙了,小東西還一臉認真的惋惜,湊上去問他:“七十太少了,要不,我再親你幾下。哥哥,漲到八十好不好?”梁赫野:“……”他盯著她看了半晌,終究是掛不住臉,邁步逃跑。仲夏從后面抱住他,跟牛皮糖一樣,只不過是檸檬味兒的,又黏又清新。梁赫野甩不開她,干脆把她拉到身前來,一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。仲夏輕呼。她下意識環住他脖子,臉一下子就跟他貼近了。男人深呼吸,睨她一眼,涼涼道:“現在只有五十九了!”還想八十!噗。少女勾勾唇,快速在他唇上親了下。“六十行嗎?我不要八十了。”梁赫野壓著嘴角,輕哼。被他抱著往里走,仲夏近距離地看他的側臉,心跳仍然未減。從小到大,她做過很多震驚眾人的大事,也闖過許多的禍。但沒有任何一件成就的驚喜程度,能比得上得到他的喜歡。不管有幾分,她都高興。梁赫野注意到她的視線,掃了她一眼。她勾勾唇,越發纏緊了她。脖子上的力道跟項圈似的,梁赫野心想,這下可是真甩不掉這個dama煩了。不過,他現在也不想甩開就對了。明明來港城,是來給郁則南半后事的,郁則南沒立即死,梁赫野還得等著。這期間,他也就前幾天郁悶了下,后面連著一周多,都讓仲夏纏得脫不開身。同吃同住,一刻也躲不開她。梁赫野之前想,這小鬼這么折騰,說不定哪天目的達成了,就沒那么熱情了。結果完全是他想多了,仲夏達成一季度目標,馬上就開始進入下一階段了。之前是她慣著他,現在她開始反向滲透,靠著黏勁兒,管天管地,連他的襯衫顏色也要管,更是想著法子,要他做這做那。梁赫野清晰感受到,他每退一步,仲夏都會很興奮。有時候,她根本就不需要他幫她做什么,卻偏偏要他幫著做。閑著沒事,還要找事請他做。她明明不愛涂指甲油,不知從哪里淘來一堆,要他給她涂。梁赫野想不通,直到聽到她說:“我四哥給鹿呦呦涂過。”哦。沒談過戀愛,干脆一比一復刻。學人精。梁赫野覺得好笑,還是給她涂了。結果涂完了,仲夏張開五指,對準燈光細細觀賞,然后皺緊了眉。梁赫野聽她嫌棄地評價:“鹿呦呦品味真差。”但因為是他涂的,她舍不得立即卸,硬是忍到了晚上。嘗了兩天他的偏愛,她好像一直飄在云端,上下不得,想著法子滿足自己對愛的需求。然而,港城下雪那天,醫院來電說:郁則南快不行了。梁赫野匆匆去了一趟醫院,然后便沒回來,只是給仲夏打電話。“這邊就是今晚的事了,我暫時不回去。”仲夏應了。夜里,梁赫野留在了醫院。睡到半夜,他冷不丁醒了,卻發現身邊有人,正是仲夏。“你怎么來了?”要死人的地方,他其實不希望她來。仲夏看著他,說:“我怕你做噩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