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傅昭寧這個時候也沒有和他爭辯。“要讓紅灼過來給你更衣嗎?”“你來。”蕭瀾淵搖了搖頭,“就幫我挽一下發。衣裳我自己來。”他睡得很安穩的時候,可以一整夜一動不動的,衣裳也不會如何凌亂。傅昭寧斜了他一眼,“是,王爺。”外面太監又在叫著,“雋王!”“本王去就是。”蕭瀾淵的聲音在屋里傳了出來,太監這才松了口氣。要是他一直沒能把雋王喊起來,回去也不好和皇上交代的。到時候他還要挨罵,說不定還不止挨罵。蕭瀾淵很快就讓人進去了。侍衛把他扶到了軟轎上抬了出來。他坐在轎子上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太監,“今天在本王面前你別出聲,本王聽到你說話耳朵疼。”太監嘴巴張了張,又立即緊緊地閉上了。他可真不敢違抗雋王的命令。雋王這是被他吵得真生氣了啊。傅昭寧也走了出來,“讓人給你拿塊點心墊一下,你在吃藥的,不能餓過頭了。”“好。”蕭瀾淵立即就答應了,青一也立即讓人去取。這要上朝見過誰還先能拿著點心去的?太監想說什么,但又不敢開口,只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很快拿了盤點心過來。雋王就把那盤點心放在腿上,端著就上朝去了。這會兒朝堂上正在說著百歸塔那邊的災情。“本來百歸塔那邊的糧食本來應該是給北六營駐軍的,他們那邊也一直在等著這一撥軍糧,要是災情嚴重,會直接影響到北六營的軍糧啊。”有個大臣很是憂心地說。他緊接著又提了個建議,“北六營駐軍本來就一直駐扎在比較僻遠的地方,一旦斷了軍糧很是麻煩,要調糧過去花費的時間很長,臣建議提早做準備,現在就先從別的地方調出一部分軍糧,先往北六營駐地運送。”他這話說出來之后不少人附和。安年也站了出來,“臣附議。現在先調糧,到時候再視百歸塔災情程度調整后續,要是等災情到了不可挽救的時候再調糧就來不及了。”畢竟他們傳令過去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,再加上各方接到旨意,要動起來,也是需要時日的。再往北六營運糧,路上都要花很長時間。這可不能拖的。“皇上,年初的時候就已經收到北六營駐軍的古參將來信,說那邊軍糧已經見底,而且舊年棉衣也都破舊了,當時您就傳旨讓他們等著今秋百歸塔的收成,他們一定已經緊衣節食撐了近半年,只怕再撐不下去。”皇上臉色有點不好。“你們說得倒是輕巧!但是朕想問問,去哪里調糧?東西南北十一營,有哪邊可以給他們調糧的?”軍糧進了各地的糧倉里,有誰愿意吐出來?這調糧一事就沒那么容易!“調別的軍糧只怕不容易,但如果從各地糧倉調呢?還有些糧商那邊調呢?”有大臣搖了搖頭,“那也不容易,富庶的地方可以調,但離得太遠,運送過去一來也趕不及,二來千里迢迢在路上也容易出事。但如果從近處調,那些地方本來也都少有富余的,怎么會愿意?”這話一出,大家又都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