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康公公笑:看這時辰,午膳晚了些,晚膳又早了些,看娘娘想吃什么,奴才讓人送來就是。
江云嬈繼續(xù)往外走,發(fā)現(xiàn)從前從裴琰寢殿出來的這條路已經(jīng)沒有了,擺滿了半人高的花瓶將人擋著了。
這怎么沒有路了,我要出去怎么辦
福康公公轉(zhuǎn)身朝著另一邊指了指:
娘娘可以走這里,幾步路就能走到皇上書房。但皇上這個時候都在看折子,要不是就是在召見大臣,娘娘可以就在寢殿里等著皇上忙完。
這條從寢殿不用經(jīng)過裴琰眼皮子底下的路,是直接出天元宮的路,現(xiàn)在被花瓶給擋了。
若是想要出去,就得從裴琰的書房經(jīng)過,他除了上朝,大多時候都在那里。
江云嬈又問:我那宮女花吟呢
福康公公答:花吟小姑娘回瑤華殿幫著修繕了,娘娘不必擔憂,天元宮里已經(jīng)為娘娘生活起居備好了一切。
江云嬈一邊轉(zhuǎn)身往回走一邊笑著:倒是勞煩公公一心準備了,但我應該不會在天元宮住很久。
福康公公面容的笑意不經(jīng)意斂了幾分,他清楚,江云嬈這輩子,都離不開這地方了。
在外人眼里,江云嬈已經(jīng)是個死人了,她人一出來就會暴露,所有人都會知道皇帝撒謊,私藏罪犯。
但皇帝性情執(zhí)拗,非要留下嫻婉儀,沒辦法,就成了如今這局面。
娘娘且安心在宮里住下,有什么事兒喚奴才一聲就是。
宮女們已將一應用度,都安置去了寢殿,江云嬈的東西都與裴琰的東西放在一塊兒。
只是江云嬈沒怎么仔細過問,這些東西的規(guī)制都是按照貴妃位份來的。
沒有按照貴妃位分來的,便是以皇帝規(guī)制為準,竟讓她用上了明黃與龍紋的器物。
福康公公離去的時候發(fā)出了一聲嘆息,江云嬈耳朵尖,聽見了。
她回身過來,奇奇怪怪的看了一眼。
沒太多想,在冷宮要住破房子,又要養(yǎng)魚,還是過了些苦日子,裴琰的天元宮簡直就是神仙居所了,她得好好休養(yǎng)一下生息。
御案前,裴琰看著錦盒里的手鐲有些失神,那黃金手鐲上墜著一把打造精致的嵌著紅色寶石的鎖。
裴琰失神的笑了笑:福康,你說朕送一把鎖,可真會將人鎖住
福康公公看了裴琰一眼,低聲道:
皇上,您這是明知故問吶。您這樣鎖著娘娘一直在天元宮,鎖得了一時,鎖不了一世啊,娘娘她早晚都會知道的。
裴琰面色有些蒼白,他涼意深深的笑意透著一股偏執(zhí)的厲色:知道了又如何,知道了,這輩子也是攥在朕手里的。
福康公公嘆氣:奴才......奴才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,就只能祈禱著,讓娘娘晚些時候知道。
裴琰:太醫(yī)院的方子開好了沒有
是給江云嬈養(yǎng)好身體的,他覺得自己與江云嬈之間若是有了血脈,或許她知道的那一日,會看在孩子的面上,會有些轉(zhuǎn)機。
到時候江云嬈罵他不擇手段也好,卑鄙下作也好,他都無所謂。
福康公公答:方子開好了,藥也已經(jīng)熬好了,奴才這就去呈來。
裴琰命人端著湯藥,他自己手里攥著那條手鐲起身去了寢殿,他拉過了江云嬈的手,將帶有鎖的手鐲套了上去。
那機括一合上,咔噠一聲,這手鐲其實是特制的。
裴琰眼神陰鷙的笑著:云嬈,你知道它的特別之處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