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梟霆見狀,立刻皺起眉,壓根沒去碰那魚肉的意思。哪怕蘇輕染用的筷子,是干凈的公筷!“不勞煩蘇小姐。”他語氣極度冷淡,甚至帶著清晰可辯的疏離。蘇小姐?一聽到這么生疏的稱呼,蘇輕染的臉色微變,用力捏緊筷子,心中的不滿,就要噴涌而出。再怎么說,他也是秦婉挑選的兒媳婦人選,兩人青梅竹馬,這么多年的陪伴,最終換來的,卻是這樣一句稱呼。他怎么能……對她這么冷漠呢?蘇文華聽到,臉色也沉了下來,神情有很明顯的不悅。杜秋心中更是不滿,可強(qiáng)行按耐住了,面上勉強(qiáng)掛著笑,道:“梟霆,你怎么和輕染這么客氣呢?咱們兩家關(guān)系這么好,你和輕染婚事也將近……怎地這樣陌生?”薄梟霆聞言,淡淡道:“我以前不也這樣稱呼她?”他從來沒喊過蘇輕染的名字!杜秋不由噎住。蘇輕染和蘇文華,臉色也不太好看。秦婉見狀,不由出聲訓(xùn)斥,“你這是什么態(tài)度?輕染這么懂事,你怎么這樣對人家?喊她一句名字,能要你命嗎?”盡管內(nèi)心知道自家兒子,一定冷淡,但今天是什么場合,他應(yīng)該明白。現(xiàn)在當(dāng)著蘇家夫婦的面,給蘇輕染難堪,她自然生氣。薄梟霆臉色冷沉,應(yīng)道:“我不習(xí)慣吃別人夾的菜。”“輕染是別人嗎?”他的解釋,并沒有讓秦婉完全消氣,依然還有怒意。“沒關(guān)系的,阿姨。”蘇輕染溫婉地安撫秦婉,眉目含情,看了眼薄梟霆,道:“梟霆一直這樣的,不是嗎?”見她一副乖巧善解人意的模樣,秦婉對自己的兒子更是惱怒。真不知道,他到底對輕染有什么不滿的!明明這么好的姑娘!不過,當(dāng)著別人的面,她也不好一再訓(xùn)斥自家兒子,只能忍下來。“輕染,梟霆就是這死德行,你別往心里去。他這潔癖,不是針對你一人。”蘇輕染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笑道:“怎么會呢。”話是這么應(yīng),可暗中卻捏緊了拳頭,眼底掠過一絲陰鷙。他的確不是針對一個人,卻從來不針對顧寧惜!當(dāng)年顧寧惜還在他身邊,她親眼看過他吃了顧寧惜夾的菜。甚至公用過一個杯子。顧寧惜對他來說,一直是特別的!蘇輕染越想,心里越是嫉恨,但她還是強(qiáng)忍了下來。無論如何,今晚婚事說什么也要定下來。她殷勤的往秦婉碗里夾菜,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,堆滿了笑容,說:“阿姨,這里的佛跳墻也不錯,您快嘗嘗。”“還是輕染懂事。”秦婉越看蘇輕染,越是滿意。“爸,媽,你們也吃。”蘇輕染轉(zhuǎn)而給父母夾菜,還不忘對他們使眼色,讓他們稍安勿躁。蘇文華和杜秋都領(lǐng)會了她的意思,只能把心中的不滿忍下來。“梟霆,多吃點(diǎn)。”杜秋笑著對薄梟霆說。薄梟霆對長輩倒是沒有那么多不耐煩,輕輕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但依舊沒說話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