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心笙深吸一口氣,隨即將門打開,只見裴承州正躺在沙發(fā)上昏睡。豪門富貴浸了多年的教養(yǎng)導致他睡相很好。雙眸緊闔,濃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掩下一層陰翳。微干的薄唇緊抿,瞬息間胸膛微微起伏。敞開的領口,鎖骨清晰可見。兩條伸展的大長腿顯得有些無處安放。喬心笙的眸色顫了顫,隨即走過去摸了摸裴承州的額頭,果然還在發(fā)低燒。她蹲下了身子,而后將針劑扎進他的手背。昏睡中的裴承州微微皺了皺眉,而后身子一歪砸在了她的肩頭。喬心笙扶著沙發(fā)勉強起身,將他的身子扶正。“發(fā)了三天低燒都不肯吃藥打針,怎么沒把你個倔種燒死!”臨走的時候,她拿起扶手上的毛毯給他蓋在身上。想到下午還有兩臺手術要做,她便加快步伐趕去了手術室。裴承州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個小時。等他醒來時察覺到自己出了一層汗,身體輕松了不少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總是時不時的嗅到喬心笙殘留在空氣中的體香。當他起身去洗漱間時察覺到了手背上的針眼,頓時眼眸發(fā)亮,唇角微微翹起。看來她也不是全然沒良心。約摸著這個時候,她應該做完了手術,在辦公室休息。裴承州拎了幾盒甜點朝著辦公室走去。里面隱隱傳來八卦聲。“喬醫(yī)生,你跟裴先生吵架了嗎?”“沒有的事情。”“那你們怎么一個整天因為加班一臉菜色,一個整天扛著冰塊,恨不得冰封三尺,看著怪嚇人的。”“別胡說。”喬心笙抿了抿唇道:“之前我跟他來往密切不過是為了幫他在裴奶奶面前演戲,也好讓她老人家走的安心,私底下不過是普通朋友。”眼下,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,只能做熟悉的陌生人。同事起哄道:“真的假的,那我們要是有人追裴先生,你可別吃醋啊。”喬心笙捏了捏筆,笑道:“任何人都有追求別人的權利,再說了這世上優(yōu)秀的男人比比皆是,那么多醋我不得吃到下輩子?”“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去了特護房,看樣子是給裴先生送溫暖了。”喬心笙頓時有些心虛,連忙反駁道:“是我讓剛來的實習生去看看他怎樣了,必要時幫他扎一針,畢竟發(fā)著低燒,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,豈不是毀了喬氏的名聲?”原來為他扎針的人不是她。還有,她這么著急跟他撇清,是害怕被他纏上么?裴承州臉色陰鷙,隨即收回落在門把上的手轉(zhuǎn)身離開。手術室那邊又加了兩臺手術。喬心笙加完班已經(jīng)是晚上十一點。她換好衣服朝著車庫走去。只不過最近車庫壞了幾盞燈,人走過去時忽明忽暗,宛如鬼火。喬心笙找到自己的車,正好開門時,忽然一個人影靠了過來。她下意識的去摸藏在包包里用來防身的手術刀。對方已經(jīng)預判了她的動作,猛然攥住她的雙手,反剪在頭頂,傾身將她整個人壓在車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