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云遙把掃帚遞給小沙彌向禪堂走去,普慧法師于蒲團上端坐,不曾抬頭看她一眼:“貧僧昨夜于佛堂之外觀得天象異常,必有世殤,熒惑守心為不祥之兆。
施主你到了該走的時候了,普濟寺己經庇佑不了你了。
往東南方去,或有一線生機。”
云遙怔怔抬起頭來,她生活在普濟寺十年,早己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,從未想過會有離開的那一天,她想說些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。
在普濟寺里,鐘聲悠悠回蕩在山間,如同歲月的輕輕嘆息。
這里是她十年的歸宿,卻也成了無法逗留的離愁。
她望著住持莊嚴仁慈又不容辯駁的面容,跪下叩首,“感謝普慧法師十年來的庇佑,您的恩德云遙沒齒難忘。”
她跪在大理石板上比之前任何一次跪拜的時間都要久,因為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來這里了,她又一次無家可歸了。
冰涼的寒氣順著地面攀上她的掌心和額頭,卻又被一顆顆滾燙的淚珠擊退。
云遙深深地看著禪堂的一切,似乎要把所有景和物鐫刻在記憶里,良久才起身離開。
她走后住持睜開緊閉的雙眼,口中喃喃:“行修于亂,性磨于利。
愿她能平安度過此劫。”
回到寄身之所,云遙整理著自己和哥哥的行囊,卻發(fā)現除了一些簡單的衣物和家傳的玉佩外,幾乎一無所有。
她最后把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,關上了門,十年的痕跡似乎都不復存在了。
離別的剎那,云遙感受到了無言的沉痛。
她沒有告別任何人,只是在佛堂前磕了三個頭,感謝佛祖的慈悲,這么多年收容他們兄妹二人己是奢望,怎敢再奢求多余的其他。
她明白自己的身世并不尋常,不能讓其他人知曉。
她只知道這是一種苦難,是一種無法擺脫的宿命。
云遙走出了寺門,靜坐在門檻上,等待著哥哥云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