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冬臘月，冰天雪地，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霜。
路上沒什么行人，零星的幾個也都是把手揣進棉襖袖子里，縮著腦袋往家跑。
“今年的冬天怎么比以前都冷？”
大院里住著的鄰居為了節省點煤炭，都見天兒的輪換著烤火。
趙二嬸將瓜子皮丟進灶堂里，搓了搓烤的暖和的手。
這手是暖和了，可手上的凍瘡更癢了，往年冷水洗衣服也沒生出凍瘡啊。
“你也不小心點，凍瘡這玩意兒可磨人了。”
講話的人是王翠香，她正忙著在灶臺上忙著烙餅呢。
“這不趕巧了，正好老楚前兩天買了貝殼油，等我忙完了，給你找出來用用。”
說罷，一大塊烙餅就烙好了。
烙好的餅干脆無比，拿鏟子一鏟就好了。
玉米面和著白面，刷上自己做的醬，聞著都很香，更別提吃起來了。
“那敢情好，”趙二嬸添了根柴火，火燒的更旺了，首讓她臉都紅了。
“你這忙活半天，正事兒定沒定啊，街道辦事處的可下了最后通牒了。”
王翠香正苦惱這事兒呢，自己也沒個章程，老楚也拿不定主意，找了不少人，都推辭著不敢應承。
這兩年不像前幾年，可以走走關系。
現在上面抓得緊，誰也不敢擔風險。
“老嫂子，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，舍了哪個去吃苦，我都難受啊。”
王翠香哀嘆一聲，不斷升騰的霧氣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。
都是一個院子里住著，家家戶戶的啥情況都門清。
趙二嬸心里犯嘀咕，說到底還是符合政策的是老幺，這夫妻倆舍不得撒開手。
不過一想到那白白嫩嫩的臉蛋，她又覺得要是自己也得犯難。
“你忙著吧，我去看看我那毛手毛腳的媳婦。”
趙二嬸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，起身告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