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心笙將手機上編輯的文字反復(fù)刪改。作為朋友,她不該對裴承州有所隱瞞??勺鳛閱虈呐畠海植蝗绦尼t(yī)院傾塌。此刻的她內(nèi)心備受煎熬,忍不住把喬心言這個毒婦罵了一遍又一遍。裴承州透過窗戶看到她不停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(fā),心里的郁氣消散,反而有些心疼。到底不忍心讓她為難。他隨即轉(zhuǎn)身去外面打電話?!把揍?,幫我發(fā)個公告。”喬心笙內(nèi)心掙扎,最終良心壓到了一切,決定跟裴承州坦白。余下的則是聽天命盡人事。她深吸一口氣,隨即撥通了裴承州的電話?!芭崧蓭煟矣性捪雽δ阏f?!薄皢提t(yī)生,有什么話當(dāng)面說清楚。”雖然是喬心言惹下的禍端,可牽涉到喬氏醫(yī)院,她到底要去賠罪的。去的時候,喬心笙便從食堂里打了一份飯菜和一份粥,拎著去尋他。特護房里只有裴奶奶,并不見裴承州。裴奶奶病了一場,看上去有些憔悴,嗓子也有些啞:“喬醫(yī)生是找承州吧,我看他兩眼的黑眼圈,就把他趕去隔壁的陪護房休息了?!眴绦捏习阎喾旁谧雷由?,又詢問了一下裴奶奶的身體狀況。確定她身體已經(jīng)沒那么難受了,她心里才好受些。臨走的時候她朝著裴奶奶鞠了一躬:“裴奶奶,對不起,不過您放心,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惡人!”“孩子,這件事跟你無關(guān),我也不會遷怒無辜的人。”面對裴奶奶的深明大義,喬心笙紅了眼圈。離開特護房后,她便敲開了陪護房的門。裴承州在打電話,看到她進來,便將電話掛掉。“喬醫(yī)生想跟我說什么?”喬心笙將飯菜放在桌子上:“還沒吃飯吧,裴律師先吃點東西。”她怕她說出那件事情后,他吃不下了?!坝惺虏环林闭f?!彼囊粰M,坦白道:“我懷疑裴奶奶中的是一種叫西堤曲鈉的毒,這種毒無色無味,進入人的身體后會迅速溶與血液,引發(fā)心衰,造成昏睡的假象,而注射藥劑的人......正是裴奶奶的特護喬心言。”她的話音剛落,房間里陷入了一陣死寂,呼吸可聞。喬心笙的眼眸顫了顫,手指緩緩的蜷縮。她已經(jīng)預(yù)想到了裴承州的盛怒。喬心言確實該死,可一想到這個賤人要拉著整個喬氏做墊背,心里就一陣膈應(yīng)。早知道她會整出這樣的幺蛾子,她就該早點弄死這個賤人。房間里氣壓驟降,冷意縱橫。喬心笙不敢抬頭去看裴承州。良久,裴承州頗具壓迫力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?!皢绦捏?,你想要我怎么做?”喬心笙以為他會盛怒,聽他這么問,顯然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