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時。沈妤棠整個人腦子都懵了。她怎么都沒想過,此時將會是變成如今這般發展。許玉嬋臉色蒼白拉住了皇帝的衣袖,低聲道:“陛下,臣妾求您,臣妾知錯了,臣妾不會再與你鬧性子,求您……”“哦?這么說,你今后不會再跟朕吵架了?”也不知是許玉嬋哪句話取悅到了皇帝,他眸色亮了一瞬,壓低聲音笑jsg問。這一刻。許玉嬋好似明白過來什么,她紅了眼睛:“是,陛下是在故意逗臣妾嗎?”“誰讓你一直不理朕。”皇帝小聲嘀咕了一聲。兩人竊竊私語并未傳到殿中。因此臺下眾人神色惶惶,只當陛下是當真要將這沈妤棠納入后宮。魏璟恒眉頭緊蹙。他握緊了拳頭,動身試圖站出來勸誡,可才有趨勢,卻被身旁的祖母壓下。老夫人冷冷注視著他:“想清楚了,你敢當眾違抗陛下,要將你身后的侯府置于何處?”魏璟恒眸色復雜。在皇帝面前,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,而是整個侯府。最終,他還是坐了回去,緊攥的拳頭終究還是松了下來。他身上的責任讓他無法賭。就在此時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徹在大殿當中。“兒臣懇請父皇三思!”是段景珩。他站了出來,眸色冷沉,語氣卻異常堅定。他是唯一站出來反對的人。周遭眾臣不禁驚詫議論起來。“六皇子怎么會為這沈妤棠站出來?”“聽說這次剿奸,六皇子化名潛在城內,與這沈妤棠結交,或許有些交情。”“可六皇子與她來往用的都是假名,哪來什么情誼?”“那為何他要站出來?”“六皇子自幼養在宮里,跟陛下父子情深,他身子也弱,和各位皇子也無奪嫡之爭,向來是最清心寡欲事外人,犯不著為一名女子下場。”“這……”眾說紛紜。可段景珩就這么站在中間,身形比任何時候都正經挺拔,神色也異常堅定。沈妤棠心口一動,想說些什么,可一口氣提上來,她卻發現自己竟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。四肢酸軟動彈不得,唯有眼神依舊清明。她這時才記起,自己服下的那藥,恐怕這便是其副作用了。就在這時。龍椅之上的皇帝總算是轉過頭來,意味深長地看了段景珩一眼。“景珩,你此話何意?朕后宮之事,何時輪得著你來插手了?”話語中的不悅太過明顯。臺下不少人都替六皇子捏了一把汗。三皇子當即拱手,試圖替弟弟說話:“父皇息怒,六弟大約是喝多了,肆意妄為了。”“不,兒臣滴酒未沾。”段景珩眸色清明,當即否認了三皇子的話,他再度開口:“父皇要納比兒臣還小的妃子,本就不妥。”“皇帝納妃,從未有年齡之分,只要到了可婚嫁的年紀,朕想納就納。”皇帝冷聲輕哼回駁。段景珩臉色黑沉,沉默許久。而后卻張口說:“若兒臣說,兒臣心悅許姑娘呢?”“父皇難道要被人說,父子爭妻戲言嗎?”話音落地。殿中鴉雀無聲。眾人沒想到六皇子平日里看著無害,這種時候居然敢說出這般驚世駭俗之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