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憨貨的陸云并沒有從它的眼眸中看到哪怕一絲的溫度,他就知道憨貨還沒有回復(fù)過來。這些只是憨貨的疑兵之計。“再睡一會兒吧。”陸云又是一記掌刀,憨貨再次昏了過去。奔走途中,他穿過一片小樹林時,停了下來,眼里露出驚愕之色。樹林里面看到的都是尸體,人的尸體,普通野獸的尸體......這些尸體全都壘成了尸山,在烈日下散發(fā)著陣陣的惡臭。在林木灌叢遮掩處,還有三個身著甲胄的人分散四處,他們正在冷冷地注視著陸云這個外來者。他們的甲胄明顯要比士兵精良許多,眼神也更加嗜血。陸云將憨貨放下,冷著臉再度拔出了弒王刀。“想死就成全你們。”樹林里最強大的不過是辟竅境武道強者。這場廝殺幾乎是在一瞬間結(jié)束,陸云將弒王刀從那辟竅境武道強者的身體中拔了出來。鑲嵌著血色紋路的銀白刀刃上有著猩紅的血液滴下來。他寒著臉抖掉了弒王刀上的鮮血,這里已經(jīng)遠離了沙棘崖,但樹林里這些士兵顯然受到的影響反而更大。“應(yīng)該越來越近了!”陸云興奮的同時,心中隱隱還有一絲的焦慮。這詛咒的影響范圍比他想的要廣。他再度提起了憨貨,快速穿出了樹林。繼續(xù)向前走去,遇上活著的人少了,但時不時能看見地上躺著各種各樣廝殺死去的尸體。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氣在述說著那殘忍酷烈到極致的拼殺。都瘋了......陸云看著無辜的涼州百姓,心中充滿了悲愴。他走到直道上,才停了下來。他聽著遠處傳來的怪異吼聲,看著直道四周可見的人與野獸尸體,他再度深吸一口氣,試圖平復(fù)心中的急躁。但那種焦躁就似被點燃的火藥捻子,無法熄滅,正在緩緩燃燒,或者baozha那一刻終會到來。就在這時,他體內(nèi)的血液再度沸騰著,他的眼眸變成了血紅色,瞳仁也豎立了起來。這種近乎暴怒的焦躁才被壓了下來。不對,實在太不對了,我的情緒又開始失控了......陸云立刻驚醒,想到了這點。剛才他又受到了影響,是體內(nèi)的神龍血替他壓下了那種怪異的情緒。“這也是個好事兒,說明我離白浮屠的本尊所在地越來越近了!”陸云笑道。轉(zhuǎn)瞬間,他的臉色再度變得有一些凝重。剛才已經(jīng)是第二次差點失控了,神龍血能替他壓下兩次,但未必就能壓下第三次、第四次。《玉魄鎖心錄》的作用似乎在這上面有些不盡如人意。“不管怎么樣,先找到白浮屠將作大殿再說,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。”必須要抓緊了!否則,陸云也可能步入馮易淵和憨貨的后塵,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麻煩就大了!涼州府城。一個普普通通的院落,栽著最普通的花木,也有亭臺樓閣,古樹垂蔭,幽靜清雅。一名身穿寬袍的老人正坐在小亭石椅上,手中持著一書卷,左眼微微瞇起,認真品讀。說是左眼瞇起,是因為右額前有著一綹頭發(fā)垂落,遮住了他的右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