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收拾衣服的手沒有停,嘴里也自顧自不停的說著,像是在遮掩難過和憤恨。
「離婚協議書在我包里,我已經簽了,下周一去民政局離婚,三十天靜默也不怕,我會住在原來的房子,到時候我可以自己過去,財產分割你的我不要……」
「不離婚。」裴時淵猛烈咳嗽著,急著要打斷我。
「我不離婚,阿贊你聽我解釋。」
「菲菲是我第一批帶出來的學生,我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,但只是師生之間的,你不要多想。」
「我不在乎,我只要離婚。」
「裴時淵,我畢業了,我不需要你管了,你也不用再考慮我爸爸的托付,是我不喜歡你了。」
「你別逼我,我……嫌你臟。」
他這樣說,好像不懂事的人是我。
可顧晚菲呆在我們的家,穿著我的衣服。
所有的所有,都是裴時淵給她的特權。
他并不清白。
我的話堵住了裴時淵的嘴,顧晚菲躲在他的身后,露出勝利的微笑。
我知道我不該哭的,會丟人。
可我忍不住,爸爸去世后,裴時淵就是我的天。
可現在天塌了。
搬行李的時候,衣服太多,根本放不下。
裴時淵看不下去,從后面接過包裹替我裝著。
「等你冷靜了,我們再談。」他溫和的說著,好像我的暴怒只是幼稚。
就是這樣的無力,像拳頭打在棉花上。
不疼,卻無法呼吸。
最后我走了,對著顧晚菲興奮的臉,上下看了一番。
「顧小姐,你身上的衣服,算我送你了,本就是地攤貨,不值錢。就像二手貨,我從來都不稀罕,希望你也不要當個寶貝似的。」
我不也包括這薄薄的天。
一個月后,我放棄了留校機會,卻也沒離成婚。
三十天靜默期結束,裴時淵沒去簽字。
聽說他出了車禍,就是我放棄留校的那天。
室友說,是他急著去核實留校名單。
我懶得去想他著急的原因。
或許是他怕我留下。
又或許,是他怕顧晚菲沒有留下。
因為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