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庭院里如同鬼魅般的出現(xiàn)了三道身影,兩高一低,身上各色的法衣道袍隨著冬日里的風(fēng)飄揚(yáng)起來,瞧著格外的高深莫測。“郝師叔,按照姓司的提供的消息,那女人的房間應(yīng)該是在三樓,反正她也沒有多么厲害,不如讓我試試手吧。”說話的人看著年紀(jì)也就二十多歲,一身靛藍(lán)色的道袍,應(yīng)該是該入門沒多久的小徒弟。聞言,旁邊看起來稍大些的男人立即反駁:“遠(yuǎn)師弟,這次的行動目的是讓你積累經(jīng)驗,并不是讓你來玩的。”“我知曉了,建師兄。”遠(yuǎn)師弟雖說有些心不甘,但還是乖乖的低頭。建師兄朝他點點頭,又安撫了句:“你放心,待師祖大成后,讓你歷練的機(jī)會不會少的。”這位建師兄倒是穿著件青色法衣,手中還提著把法劍,看起來有模有樣的,但面對低矮的老者時態(tài)度依舊畢恭畢敬:“郝師叔,今天時間實在是不早了,為了不打擾您休息,不如您直接一把火燒了這里算了,反正師祖只要那女人的命,卻沒說讓她如何死。”他所說的一把火,自然是使用禳憑空火起符,調(diào)動的是天火地火,哪怕是消防員來了,也不可能滅掉。被稱為“郝師叔”的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,布滿褶皺的老臉明明是一副悲天憫人,說出的話卻格外的殘忍:“就按照你說的做吧,能讓她在睡夢中安穩(wěn)的死掉,也算是她的福氣了。”“是,師叔。”“各位,你們在燒我家前,是不是需要先跟我溝通一下?”兩道聲音同時間的響起,前者屬于年齡稍大的男人,而后者……柳臻頏慢悠悠的從角落里走出來,家居服在路燈的照射下顯得隨意至極,甚至她還笑盈盈的抬手朝他們打招呼:“嗨,晚上好啊。”輕快懶怠的嗓音無論怎么聽都漫不經(jīng)心到了極點,卻讓他們?nèi)诵念^狠狠一跳,幾乎下意識就擺出了防御的姿勢。她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,他們怎么半點都沒能察覺到。郝師叔站在最前方,枯瘦的手指間捏著桃木劍,語氣狠惡:“你是誰?”“我是誰?”柳臻頏只覺得好笑,睫毛動了動:“你們不是被金英安排過來殺我的嗎?怎么連人都認(rèn)不出來,事先沒有提前看過資料?”郝師叔原本便溝溝壑壑的臉愈發(fā)的難看。他們在Y國備受追捧,自然自恃過高,出發(fā)前也未曾想過提前了解,但誰曾想……不過,郝師叔有金英親傳的符箓和法器,自然毫無畏懼,譏笑:“我原本心存善意,想讓你在睡夢中無聲無息的死掉,你偏不肯,那就別怪我送你去輪回了。”說著,他手中的桃木劍一揮,劍頭刺著張符箓,行云流水。杏眸黑白分明的冷眼瞧著,柳臻頏也不動,任由郝師叔像是跳大神般舞動著,就算腳下的大地倏然間劇烈顫抖,土壤松動似乎要裂開口子將她吞噬,她也無動于衷,甚至還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,抬手抹掉眼角沁出的淚珠:“表演完了嗎?該輪到我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