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，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，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呀？”她只是無意識吐槽了一句。尉遲城夾菜的動作卻一頓，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，一個不小心，菜掉在了桌子上。“爸？”尉遲飛雪不解地看向他。怎么感覺今天的爸怪怪的，跟以前不太一樣，而且，他都已經走神好幾次了。“爸，你怎么了？”她有些關心地問。尉遲城垂下眉眼，忙道：“沒，沒事，在想油氣產業的事，一下走神了。”尉遲飛雪果然沒有再多疑，還因為他口中一事，露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，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：“爸，你放心，油氣產業我一定會幫你奪回來的，那個該死的臭丫頭，我一定不會讓她占了我們尉遲家的便宜！”看著一心維護自家利益的尉遲飛雪，尉遲城眼中的復雜更深，一言難盡。“飛雪，是我對不起你，過去那么多年，是我忽視你了。”他突然有些失控地開口。“爸，你......”尉遲飛雪一時還沒反應過來。又是震驚，又是忍不住竊喜，爸是覺得虧欠她嗎？她沒有想到，自己也能等來一個道歉和重視。“是爸對不起你，以前，都是我虧待你了。”他握住她的手，安撫又歉疚地輕輕拍著她的手背。尉遲飛雪心里一暖，心中浮現出感動來。她感動地落下了一滴淚來：“爸，你能這么說我很高興，爸，我......”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她突然痛苦地捂住了肚子：“爸，我好難受，爸......”可剛剛還跟她情真意切道歉的父親，此刻卻只是袖手旁觀地看著她癱軟在桌上，看著她痛苦，看著她臉色一點點扭曲，看著她逐漸喘不過氣來。他痛苦地捂著臉，喃喃著：“對不起，飛雪，對不起，是爸對不起你......”尉遲飛雪最后咽氣的那一刻，都是大睜著眼睛，死不瞑目的。她到死都想不明白，父親為什么要殺了她，以至于她滿懷著不甘睜著眼睛死去。尉遲城身形搖晃著，失手打翻了碗筷。看著死不瞑目的女兒，一步一步踉蹌后退，直至腳下一個栽倒，“砰”一聲跌坐在地上。他大口大口喘著氣，手心還冒著冷汗，似乎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。突然，手機鈴聲響起，將他嚇了一個激靈。他手指顫抖地拿起手機，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人，深深閉上眼，又睜開，點擊了撥通鍵：“喂......”“喂，事情辦的怎么樣了？”那一頭霍凌風的聲音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，完全公事公辦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