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要簽名的話,麻煩先準備好紙筆。”助理冷著臉提醒我,相比起秦卿,態度就顯得公事公辦了一些。
“哦,不用了。”我笑著擺了擺手,正準備離開,就對上了秦卿投過來的視線。
我清楚地看到,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但也只是僵了一下。
做主持人的,最大的本事就是處變不驚。
她很快就轉過了視線,繼續去應付熱情的粉絲。
我心存疑惑,卻因為兩人此前從未有過交集而沒有多想。可能……她就是被拂了面子有點不高興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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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一彤在我回去上班后就搬離了我家,張阿姨倒是每天還會過來一趟,多在我上班期間。但她現在的工作更像是鐘點工,幫我打掃一下屋子,補充冰箱里的食材。
因此當我拉開大門看到一室光明的時候,感受到的不是家的溫馨,而是無邊的恐懼。
從前那些不堪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,我顫抖著手關上了門,掏出手機撥了姜功旭的號碼。
沒過多久,我就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手機鈴聲——好像是從我的家里傳來。
“喂?”姜功旭接起了電話。
“你……在我家?”我盯著緊閉的大門,像是要把門板盯穿。
姜功旭默了兩秒,問:“你怎么知道?”語氣似有些遺憾懊惱。
我松了一口氣,身體從高度緊張的狀態中解放后有些虛脫,就連聲音也帶著疲倦:“你來開一下門,我在門口。”
大門很快被人從里面推開。
姜功旭身穿淺灰色的家居服,腳上踩著毛絨絨的卡通棉拖,胸前還掛了一條張阿姨在超市用特價買回來的碎花圍裙。
這個造型……
“噗。”我忍不住笑了。
姜功旭被我笑得耳根發紅,惱羞成怒地把還在滴水的冰涼雙手按到了我的臉上,換來了我的一聲尖叫。
“你在做什么呢?”換好拖鞋,我循著香味進了廚房。
爐子上煨著雞湯,發出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響。另一頭的砧板上,躺著一條渾身是血的魚。
——我說怎么他的手上有那么大的一股腥味兒。
“不是說想吃松鼠鱖魚?”姜功旭乜我一眼,拿起菜刀繼續著對魚開膛破肚的工作。
我連忙站遠了一些,懷疑地問:“你還會做松鼠鱖魚?”
我昨天刷朋友圈看到一個朋友去吃了酒席,放的幾張圖里就有一道松鼠鱖魚。我看著這圖不住流口水,就保存下來發給了姜功旭,跟他說我想吃。
我的意思是,咱們倆改天下館子的時候吃,沒想到他今天就買了條魚回來自己做。
他做的菜我嘗過,手藝沒話說,但松鼠鱖魚怎么著也算得上是個大菜,工序又復雜,不是一般人做得來的。
姜功旭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,只從鼻孔里噴出兩聲氣來,說:“待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
嘁……死傲嬌。
我雖然喜歡吃魚,但害怕活魚,更害怕殺魚。廚房里太過血腥,我便一個人躲到客廳,窩到沙發上玩起了手機。
想到白天里同事們夸秦卿的那些話,我找到她參加的那個真人秀,準備用來打發時間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