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大姐是怎么肯跟楊偉離的婚?”
“最開始,大姐她死命都要保住兩個孩子,就想靠著孩子每個月從楊家拿幾萬塊錢的贍養(yǎng)費(fèi)。楊家人多精??!哪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盤!后來又談了好幾次吧,最后就是說,大的歸楊家,肚子里那個打掉,然后欠姜功旭的錢全部由楊家還,而且楊家還給大姐一百萬作為補(bǔ)償。楊家的要求就一個,就是姚樂改姓楊,從此以后跟姚家沒有一丁點(diǎn)的關(guān)系,大姐一家人都不許再跟孩子見面?!?/p>
說到姚樂的名字,這里頭還有個不太光彩的故事。
我大伯父是個特別傳統(tǒng)的人,認(rèn)為家里必須有男丁才能延續(xù)香火。而他和大伯母當(dāng)年因?yàn)椤坝?jì)劃生育”只生了大堂姐一個女兒,沒能再生個兒子,讓他遺憾了大半輩子。
所以當(dāng)大堂姐肚子里的孩子提前檢測出是個男孩的時候,他硬是去楊家鬧了好幾回,逼得人家同意這一胎姓“姚”。而交換條件是,大堂姐日后必須給楊家再生個兒子。
聽了小堂妹所說的“內(nèi)幕”,我滿心的疑惑:“既然楊家同意承擔(dān)所有的賠款,大堂姐為什么還舔著臉跑我這兒求情?就算我給她求了情,這錢不用還了,也沒她什么好處呀!”
“哎呀,二姐,你就是太單純了!咱大姐那套路深著呢!”小堂妹“嘖嘖”道。
“楊家的人就算要賠錢,也得要找著姜功旭的人??!他們不認(rèn)識姜功旭,也沒有姜功旭的聯(lián)系方式,就讓大姐寫了個收據(jù),把存了兩百多萬塊的一張銀行卡給了大姐,讓她拿去還錢。要是你這邊走通了,姜功旭的錢不用還了,這兩百多萬她不就可以獨(dú)吞了嗎?只要姜功旭不去楊家那邊找麻煩,這事兒就永遠(yuǎn)都捅不出來!”
真相令我目瞪口呆。
我由衷地佩服大堂姐的“機(jī)智”,也贊嘆她過人的演技。
她是真的把我騙了過去。
氣憤和懊惱一同涌上來,我恨不得當(dāng)場就給姜功旭打電話,讓他去找我大堂姐要錢。
——我最后還是忍住了。
沒給他打電話,就發(fā)了微信:“我堂姐還你錢了嗎?”
消息發(fā)送成功,沒有彈出“對方不是你的好友”的提示。
我松了口氣。
那邊半天都沒有反應(yīng)。
我喝完熱可可,把剩余的甜點(diǎn)打包。
雨已經(jīng)停了,我踩著地上的積水,借著路燈的光,慢吞吞地往小區(qū)里走。
走到樓門口的時候,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。
離得遠(yuǎn),我看不見車?yán)镉袥]有人,但心里還是一個“咯噔”,漸漸放慢了腳步。
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了一半,我走到跟前,首先看到的是車?yán)锩髅鳒鐪绲囊稽c(diǎn)紅光。
有淡淡的煙味飄出來,我皺眉退開一步,叫:“姜功旭。”
姜功旭下了車,指間仍夾著那支煙,卻未放入口中。
我倆隔著車頂對望。
他問我:“有事?”語氣中透著些許的不耐煩,仿佛此刻是我被抓到蹲守在他家樓下。
我沒自作多情地去問他出現(xiàn)在這里的理由,晃了晃手機(jī),“你沒收到我給你發(fā)的微信?”
姜功旭愣了一下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