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握住了我的手,用什么東西按住了我手背上的某個位置。
“這一針打完,燒應(yīng)該能退。”那個陌生的聲音說,“當(dāng)然,藥還是要吃的。”
“嗯。”姜功旭應(yīng)了一聲,“你走吧。”
一陣腳步聲過后,房間內(nèi)重回寧靜。
我睜開了眼。
然而入目處仍是那間熟悉的臥室,壓根不在我以為的醫(yī)院。
“怎么,很失望?”姜功旭涼涼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,我側(cè)頭看他,他的嘴角勾著譏諷的弧度,眼里一片冰寒。
顯然是洞穿了我的想法。
“失望什么?”我裝傻。
我的嗓子很干,一開口啞得嚇到了自己。
“昨天晚上的那些話,我是故意說給你聽的。我就想試試,你到底死沒死心。”姜功旭“呵”的冷笑一聲,“你還真對自己嚇得去手。39度9,要是我再晚回來一會,你的腦子就要被燒壞了。”
聽他這么說,我有點后怕。
可我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。
“腦子燒壞了也好,渾渾噩噩的過完后半輩子,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傷心難過。”我垂著眼,淡笑著說。
姜功旭握著我的那只手驟然收緊,從針眼沁出的血染紅了棉簽。
“嘶——”我倒抽一口涼氣,卻不敢亂動。
“‘渾渾噩噩地過完后半輩子’?”姜功旭咬著牙,笑容越來越大,“那‘旗峰’呢?你不要了嗎?你媽呢?你不管了嗎?你爸的仇呢?你也不報了嗎?”
“我被你軟禁在這里,怎么回‘旗峰’去上班?怎么管我媽?怎么給我爸報仇?”我毫不示弱地懟回去。
“我說過了,只要你同意和陳熙取消婚約,我就放你走。”時隔多日,姜功旭再一次提出了這個條件。
原來我態(tài)度強硬,誓死不從,除了惹怒姜功旭,沒有其他的作用。
于是我軟了下來。
“就算要解除婚約,你也要讓我和陳熙見面吧?”
姜功旭也不知道信了我沒有。他把棉簽扔進垃圾桶里,沒甚表情地說:“等你病好了,我就安排你們倆見面。”
他來安排……想必是為了方便監(jiān)視我和陳熙,隨時掌握情況。
“不要想著耍什么手段。”姜功旭瞇著眼,笑得危險,“只要我想,就能有無數(shù)種把你從陳熙眼皮子底下綁走的方法。到那個時候,你將會永遠失去自由。”
他的這一番話讓我仿佛置身冰窖。
他說到,就一定能夠做到。
可是和陳熙解除婚約?
我仍猶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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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姜功旭威脅過后,我不敢再作妖,老老實實地吃藥,老老實實地養(yǎng)病,很快就好了。
姜功旭也如他承諾過的那樣,替我安排了與陳熙的見面。
地點是姜功旭定的,在萬豪酒店的某個包房,包房里有監(jiān)控,霍隨也陪在我身邊。
陳熙按時抵達。
看到我的那一瞬,他似乎松了口氣。
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我有點感動,也有點心酸。
“抱歉,讓你擔(dān)心了。”我說。
“瞿總說你去國外出差了,要不是一直打不通你電話,微信也沒有回復(fù),我也不會猜到你出事。”陳熙說得輕描淡寫。他瞥了霍隨一眼,問: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這位應(yīng)該是姜總的助理?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