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出。
周遭安靜一瞬,陳家人看過來的視線都變得不太對了。
徐崇瑾自知他們可能會誤會什么,隨即解釋道:“我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剛剛見了她,感覺很眼熟,跟我妻子有幾分相似,我才想見見。”
他言語坦誠。
可陳家人的神色卻依舊透著顧慮。
陳母勉強扯了扯嘴角:“徐上校大概是看錯了,我家寧寧怎么能跟沈烈士比,不像的。”
沈玉婉當初犧牲的消息上了報紙。
幾大軍區的人都知道她的長相。
若真是陳家人救了沈玉婉,哪里會認不出……
意識到這點,徐崇瑾心里低落下來。
他再度往他們看了一眼,換來的是陳家人下意識地遮擋。
徐崇瑾的眉頭擰起,他不懂,就算不是,那他只是想看一眼,怎么會引起陳家人這樣奇怪的反應。
他還準備說話,書記員忙拉著他走到一旁去。
書記員悄聲跟他說:“徐上校,您肯定是看錯了,他們之所以拒絕,大概是她不敢見人。”
“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徐崇瑾疑惑。
書記員嘆了口氣:“聽說這位小姑娘也是可憐,說是自小臉上就長了大塊的胎記,看起來跟火燒過一樣,大半邊臉都是,腿好像也有問題,經常嚇到人,平時都待在家里不敢出門的。”
徐崇瑾一怔,火燒過一樣?
這未免太過巧合。
可書記員又拉住了他,緩聲又道:“還有就是,這陳安寧今年才26歲,雖然不常出門,但一直都有記錄的,徐上校,你真的想多了。”
話說到這個地步。
徐崇瑾沉沉看了一眼那身后的人影,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堅持。
“不好意思,是我唐突了,打擾了。”
徐崇瑾道了歉,轉身上樓回屋去了。
自然也并未注意到,原本低著頭躲在陳母身后的女人抬眼,目光落在他身上,遲遲未收回。
直到一條魚赫然出現在她眼前。
“姐,我抓到魚了!回屋吧!”陳肖然朝她笑。
她收回了視線,點點頭轉身跟著陳家人回了屋。
回到房間。
她在鏡子里看見了左臉頰上那道疤,又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左腿,眼底閃過一絲落寞。
沈玉婉沒有料到,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再度見到徐崇瑾。
她更沒有料到的是,徐崇瑾居然會險些認出了她!
失神之際。
房間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。
陳母解下了圍裙,走了進來,她語帶歉疚: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們也沒想到這搬進來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。”
沈玉婉搖搖頭:“又不是嬸嬸你的錯,不用道歉。”
陳母還想說什么,外面就傳來了陳肖然的吱呀亂叫,顯然是在廚房里又搗亂起來,陳母當即沖出去。
等外面平息下來,陳肖然撓著頭走了過來。
他靠在門板上,對上沈玉婉的視線,有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問:“姐,剛剛那個人就是你的丈夫嗎?”
沈玉婉看他一眼:“糾正一點,是前夫。”
她早已跟他離婚了。
別說現在她是陳安寧的身份,就算是用沈玉婉的本人身份,也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了。
陳肖然神色變了幾分,眼中帶上認真。
“你真的要用我堂姐的身份過一輩子,不想做回沈玉婉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