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恐慌襲來。
徐崇瑾的眼底赤紅,透著不敢置信的驚懼,難道自己見到的沈玉婉,從始至終都是他的一場夢,是他的幻覺嗎?
這個念頭像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了他的心臟。
徐崇瑾拔掉了手上的針管,忍著頭暈眼花,邁開步伐朝著前方走去。
“徐上校!你這是做什么?”來查房的護士當即被嚇得不清。
可徐崇瑾不管不顧,直接沖向外面。
“玉婉?沈玉婉?”
他踉蹌走出了病房。
直到他看見前方迎面提著開水壺走過來的身影,腳步一滯。
沈玉婉看見了他手上還在滴著血,當即神色大震。
“徐崇瑾,你在做什么?”
下一刻。
徐崇瑾便大步走了過來,將她緊緊擁在懷里,力道之大,險些勒得沈玉婉喘不上氣來。
她大口呼吸著,拍著徐崇瑾的后背:“松手。”
痛意襲來。
徐崇瑾好似才緩過神來,他猛地松開了她,“你還在……”
“我當然在,”沈玉婉狐疑看他,目光落在他還在滴血的手,重新問,“你這是做什么?”
“我醒來沒看見你……”
徐崇瑾輕聲解釋。
向來冷硬的人,此刻竟然像個孩子一樣透著無助。
沈玉婉心口一軟,嘆了口氣:“你睡了整整兩天,我在家里怎么都叫不醒你,嚇到我了,連忙請人過來把你送到了醫院,你遲遲不醒,我又放心不下我爸,剛剛就去看了我爸,看完就急忙趕過來了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徐崇瑾的心也落了定,理智一點點回籠,他也察覺出了自己行為的不妥,神色一點點恢復平靜。
兩人回到了病房,讓護士重新處理他手背的針眼。
處理完后,醫生過來給他檢查了身體情況,確認并沒有大礙后,準許了出院。
從始至終,徐崇瑾也并沒有要跟她解釋他情況的意思。
沈玉婉也沒有多問,靜靜陪著。
直到兩人買了菜回到家中。
見徐崇瑾依舊沒有要解釋的意思,沈玉婉嘆了口氣,放棄了追問,重新開口:“這兩天政委已經幫我把恢復身份的手續辦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徐崇瑾點點頭,隨即提著菜走入了廚房,“之前說要給你做飯也沒做,你想吃什么?”
沈玉婉看了一眼廚房,眸色微頓,只道:“你看著做就成。”
徐崇瑾便開始利索切菜做飯。
三菜一湯,兩人吃足夠了。
吃到一半。
沈玉婉卻還是再度開了口:“恢復身份時,檔案袋里并沒有我們的離婚報告,政委說你沒有把離婚報告交上去,為什么?”
終究還是提到了這個問題。
徐崇瑾動作一頓,他鄭重看了眼沈玉婉:“不管是三年前,還是現在,我都沒想過要跟你離婚,我們是夫妻,就該過一輩子的。”
沈玉婉沉默下來:“可……”
“你不要再用那些莫名其妙的命運論來跟我爭辯,”徐崇瑾仿佛知道她要說什么,當即打斷了她,將一塊肉夾到她碗里,認真告訴她,“我知道我過去可能做了很多讓你傷心的事,讓你不敢信任我,但今后,我也會用行動證明我是認真想跟你過一輩子的。”
“以前你說,我不肯向你走一步,現在你可以不用走,我會走到你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