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鏘指著他怒道: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?母親幾時丟棄過親生兒子?我和大哥都好好的。
你們好好的,那我呢?王樂章怒吼,用力過猛,胃部和嗓子受了刺激,抱著胃部蹲下來,用內(nèi)力把翻滾的胃內(nèi)酒壓著。
他這話一出,王鏘先是一懵,繼而像是想起了什么,猛地看著他,眼底充滿了不敢置信。
姬氏也想起了一些事情,是她剛?cè)腴T的時候得知的,母親總共生了三個兒子,小兒子因?yàn)榈貌]有治好,送去寺廟里養(yǎng)著,結(jié)果寺廟失火,母親眼睜睜看著他被燒死。
莫非,莫非是沒燒死?
你叫什么名字?王鏘已經(jīng)哽咽地問了,嘴唇不可自擬地顫抖著,巴巴地看著王樂章。
問她,問她。王樂章抱著胃部,難受地坐了回去,癱在椅子上,這句話便沒什么力氣了。
姬氏走近,也顯得有些激動,我記得了,我見過你,你好幾次在伯府門口走動。
他沒說話,姬氏便看著沈萬紫。
沈萬紫沒看她,看著王樂章,王老五,既然來了,就把話說清楚,你告訴他們,你叫王嬌嬌,打小被人當(dāng)女孩般養(yǎng)著,五歲的時候被人丟到寺廟里去,幾個月就被折磨得快死了,被扔出去,你師父把你撿了回去,救了你的命,你什么都沒有做錯,做錯的是他們,你討個說法。
王鏘像是被幾道雷一同劈下,僵直定住,連眼珠子都被劈定了。
隨即嗷了一聲撲了過去,一把抱住王樂章,發(fā)出此生從未有過這般凄厲的喊聲:你是嬌嬌,你沒死。
他甚至都不印證一下,抱著王樂章就是嚎啕大哭。
他沒有辦法告訴大家,在四弟死了之后,他曾經(jīng)做過很多次夢,夢到四弟回來了,夢境很真實(shí),但醒來總是一場空。
王樂章想推開他,但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著,根本推不開,哭聲就在他的耳邊,真呱噪。
王樂章撇撇嘴,心里的委屈仿佛沒有這么大了,原來這個家還有人拿一分真心待他的。
姬氏激動得紅了眼眶,急忙轉(zhuǎn)身重重握住錦繡的手,聲音也壓不住的顫抖,快,去把老夫人扶出來,先別告訴她,免得她激動過度摔倒。
自從王清如的事情之后,老夫人病情加重,雖不至于要一直臥床,但她情緒低落,不愿意踏出院子半步。
如今錦繡來請她,她也是意興闌珊,不管是什么客人,叫夫人應(yīng)酬便是,老身不去了。
老夫人,夫人說一定要請您出去的,您便去一去。錦繡說。
老夫人眉心跳了幾下,心頭一慌,是不是三姑娘又鬧出什么禍?zhǔn)聛砹?
她已是無法承受打擊了,只這么一說,便心跳加速,頭暈?zāi)垦!?/p>
不是,和三姑娘沒有關(guān)系的。
不要騙我,不要騙我了。老夫人呼吸都困難起來,她真是怕了。
伺夜的陳媽媽急忙過來扶住,對錦繡說:這么晚了,是誰來了?出了什么事?夫人解決不來嗎?非得老夫人出去。
錦繡只得直言道:是沈姑娘帶來了一個男子,那男子喝得醉醺醺的,說要問老夫人討一個說法,問老夫人當(dāng)初為什么要丟棄他,如今二爺正抱著他大哭,叫他嬌嬌呢。
錦繡的手忽被重重地攥住,老夫人喘著粗氣,身子站立不穩(wěn),力竭聲嘶地喊了一聲,快,帶我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