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西衍承直接去了部隊。部隊問話的不再是胡政委,而是軍區(qū)的一位大校。西衍承的面前被放了很多資料,他坐在問詢室,開始逐一回答,并講述細(xì)節(jié)。周圍,有攝像機(jī)對他進(jìn)行錄像,同時還有測謊專家盯著屏幕,隨時留意他的zhiti語言。他坐在那里陳述過往,此刻只想將一切昭雪,也很想知道,到底是誰要害他的姑娘。西衍承這一陳述,就差不多花了大半天的時間。從問詢室出來,西衍承在轉(zhuǎn)角處遇見了林擇軒。他帶著金絲邊眼鏡,抱著一摞資料,正往胡政委的辦公室走。見到西衍承,他連忙停住了腳步,沖他招呼:“承少。”西衍承問:“過年也還在部隊?”以往,林擇軒過年一般都會去老家那邊。“今年事情多些。”林擇軒道:“我明年可能就不在部隊,而是去公司上班了,所以今年把手頭的事情都忙完。”西衍承疑惑:“你新單位已經(jīng)找好了?”“還沒有。”林擇軒道:“我打算休息兩個月,給自己放放假,再找新的地方。”“不過。”西衍承點頭,苦笑了笑:“總比我強(qiáng),離開之前還接受調(diào)查。”林擇軒拍拍西衍承的肩:“我們都相信你無辜。”“你信我?”西衍承故作訝然和感動:“我家里人、還有小伊,他們都不信我。”“我們認(rèn)識那么久了,你的為人我怎么會不清楚?”林擇軒道:“你放心,如果實在不行,走到最后一步,我會竭力幫你澄清!”西衍承點頭:“謝了。”“不過小伊她,也不相信你?”林擇軒問:“你回來見過她嗎?”“見過。”西衍承唇角涌起一片苦澀道:“但是她已經(jīng)有男朋友了。”林擇軒聽到這里,眉頭不由蹙起:“這才一年的時間,她怎么……”西衍承在昨晚的時候,就知道了封陌伊去過他臥室的事,加上那些書——他道:“因為她一年前受傷,被蛇咬傷,以為放蛇的那個人是我。”“你從來不懂馴蛇,她怎么會懷疑你?”林擇軒問。西衍承聽到林擇軒很自然卻又帶了幾分不忿的語氣,有這么一瞬,心底深處涌起一陣了然。他竭力控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緒,苦笑了下:“或許有人給我潑臟水吧,我現(xiàn)在怎么解釋也沒有用了。”“所以,她就能夠心安理得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?”林擇軒道:“承少,你甘心嗎?我是看著你們一路走過來的,難道你就接受這樣的結(jié)果?”“不接受還能怎樣?”西衍承唇角涌起一抹自嘲:“難道我搖尾乞憐求復(fù)合?”他又補充道:“不過她現(xiàn)在過得挺好的,我可能也只有祝福吧!”林擇軒聽到這里,沉默了下來。而西衍承分明看到,面前的人很生氣,只是那種生氣,被表面上的平靜所掩埋。“承少。”林擇軒頓了一會兒才道:“我以前也談過一個女朋友,結(jié)果他嫌棄我家里窮,和別人在一起了。我這些年一直有些不能釋懷,所以看到你這樣,我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。”“沒事。”西衍承點頭,拍拍林擇軒的肩:“我先走了。”“嗯。”林擇軒道:“你保重。”西衍承一路來到車旁坐了上去,這才將剛剛二人所有的對話都在大腦深處過了一遍。他心頭的冷意越發(fā)深刻,之前那個判斷呼之欲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