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這么一刻,北冥與墨深切感受到了那種刻骨的仇恨。短短的十多分鐘,剛剛還活著的幾人,就已經變成了毫無生命的軀體。他紅著眼睛望向虛空某處,恨不得將軒轅霖撕碎!“與墨,繼續往里!”北冥深左邊肩膀中彈,臉色也變得格外蒼白:“軒轅霖的人只在入口埋伏,我們先進去,找個地方處理傷口?!北壁づc墨應著,他根本不知道路,所以只能像迷失了的蒼蠅一般亂開。還好的是,身后的動靜越來越遠,而前方出現了一個頗為隱秘的地方。北冥深道:“暫時就這里,我們用車做掩護,可以制造一個易守難攻的格局?!北壁づc墨點頭,他停了車,下車的時候,這才發現小腿中彈,一只腿幾乎無法站立。北冥深扶著他到了角落,又扶著那個還有最后一口氣的保鏢過去,開始處理傷口。剛剛一直繃著一口氣,此刻北冥與墨才感覺渾身都在痛,特別是小腿,也不知道傷到了骨頭沒有,是那種要命一般地痛。頓時,他渾身一陣冷汗,感覺整個人都有片刻的眩暈。北冥與墨之前也學過處理傷口,此刻,他拿了隨身的小刀開始取子彈,又直接割破了衣服簡單包扎。北冥深望著兒子沉靜的面孔,覺得眼睛發燙。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曾經,卻又不希望看到這樣的與墨。保鏢的傷勢太重,二人給處理完傷口后,便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之中,也不知道能否挺過去。此刻是上午九點多,太陽還不熾烈,落在身上暖洋洋的,北冥與墨卻依舊覺得冷。他抱了抱手臂,問父親:“他們還有多久能趕到?”“我們還需要堅持一小時。”北冥深道:“和海德合作多年,我從未想過這里竟然也有軒轅霖的局。與墨,是我大意了?!北壁づc墨搖頭:“爸爸,誰會想到一直以來合作的客戶會直接轉身給致命的一刀?我們的合作商那么多,也自然不可能每家都百分百提防?!备螞r,他們提防的都是商業方面的陷阱,又怎么會想到還有這樣簡單粗暴的擊殺?!“只是讓你和我一起受苦了。”北冥深苦笑道:“如果出不去……”“如果出不去,我們也算是有伴。”北冥與墨笑笑:“爸爸,沒事,我們先養精蓄銳,不管怎么說,也要堅持到最后一刻?!薄昂?!”北冥深用沒受傷的那只手,抱了抱北冥與墨。而就在此刻,二人的頭頂突然響起了直升飛機的聲音。北冥深瞳孔一縮,拉著北冥與墨靠在防護裝置下??墒牵麄円詾榈臉屄暃]有響起,取而代之的,是天空起了蒙蒙細雨。細雨輕柔地落下,二人嗅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清香。也就是這么一瞬,北冥深二人心一瞬間就沉了下去?!笆嵌??”北冥與墨問。北冥深示意他按住口鼻,可是根本沒有用,這種毒素融入空氣,絲絲縷縷侵入呼吸,瞬間就讓二人視覺開始渙散起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