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慕晚突然想起，封陌烜以前也曾這么背過她。她環住他的脖頸，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。她想，以前她有些怕他的第二人格，可是現在，滿心眼都只剩下了喜歡。封陌烜被烈慕晚的主動弄得腳步一頓，他側過臉，沖她道：“湊過來。”烈慕晚聽話地湊過去。他咬了她的臉頰一下。這邊的山很崎嶇，也就是靠近山頂的地方有比較平坦的一片地方，所以被大家建成了村落。而據村長說，他們也是百年前才搬到這山里的，那時候的先祖為了躲避戰亂，所以逃到了山中，因為這里地勢險峻，所以得以繁衍下來。從村落到山頂，走路只有不到半小時的距離。封陌烜背著烈慕晚到了山頂，月光傾瀉，整個山景盡收眼底。他將烈慕晚放下，兩人找了個石頭并肩坐著往下看。烈慕晚難得看到封陌烜有這么安靜的時刻，他望著遠處，似乎想著什么心事。她正要問他，他就伸臂將她圈入懷中，開口道：“晚，我可能活不了太久了。”烈慕晚呼吸一顫，幾乎一下子紅了眼眶。“你知道的，對吧？”他望著遠山問。烈慕晚喉嚨發緊，一時間發不出聲音。封陌烜顯然也不需要她的肯定，他兀自開口：“我今晚無意間看到了他的聊天記錄。”他將手機打開，給烈慕晚看。那是封陌修和封陌烜第一人格的對話：“陌烜，林博士說克雷斯應該最多只會出現這兩個月了，之后就會徹底消失。最近他可能會出其不意出現，所以你出差注意安全。”烈慕晚看到消息，心頭被堵塞的感覺瘋狂席卷。明明知道他還是他，即使第二人格消失，他還能好好地活著，可她真的很喜歡現在的克雷斯，他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生命，她舍不得。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難過，他按住她的頭發，道：“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消失，原本很多計劃都做不了了。有些東西，很想，卻也不敢做。”他笑笑：“我記憶里都是狂妄，可沒想到也會有身不由己的一天。”烈慕晚聽得眼淚直掉，她抬頭望著他，輕聲道：“以前我看過一個故事。”他去擦她的眼淚，問：“什么故事？”“講的是一個男人，他一次打全息游戲，認識了游戲里的一個女孩。他們在游戲里談了一段戀愛，他以為她和他一樣，都是玩家，想要在真實世界里找到她。但是當他結束游戲的時候，才發現她只是那個游戲里不小心出現的一個bug，bug被修復，她徹底從游戲里消失。”烈慕晚說到這里，心頭已經難受到了不行：“以前我看這個故事的時候，就覺得很難過，記了很多年，卻沒想到，有一天我竟然會遇到類似的故事，還成了其中的一個主角。”封陌烜去親她的眼睛。烈慕晚環住他的脖頸：“我舍不得你消失，克雷斯……”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撕扯，她的眼淚像是一顆顆珍珠，全都砸落在他的心上。封陌烜不知道如何安慰烈慕晚，于是再度低頭去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