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慕晚迅速回想房間里的陳設,隨后她確定,一樓客廳,并沒有任何男人的東西。實際上,她和克雷斯在這里‘同居’沒兩天,家里其實根本沒有多少東西。而他的衣服也沒幾件,都在樓上臥室衣柜。他的毛巾漱口杯之類,也都在浴室,而且是看不出男女的普通款。所以,除非封陌烜上了二樓并打開臥室的衣柜,他是什么都發現不了的。而封陌烜又不是什么失禮的人,怎么可能去開人家的衣柜?烈慕晚讓自己安心下來,道:“好啊。”她用指紋開了門,迎著封陌烜進去。可進去面對鞋架子的一瞬,烈慕晚就后悔了。她千算萬算,忘了鞋柜里只有一男一女兩雙拖鞋。于是,烈慕晚在封陌烜進來的一瞬,就馬上伸手去拉他,將他往客廳帶:“二哥,想喝點什么?”封陌烜心下了然,他停住腳步:“我去換鞋。”烈慕晚搖頭:“不用,她家沒那么講究。”封陌烜堅持:“晚晚,我第一次過來,不換鞋不好。”烈慕晚簡直要哭了,她感覺因為此刻的緊張,讓她連面對同樣場景,克雷斯卻消失的傷感都被沖散了幾分。她堅持去拉封陌烜:“就坐幾分鐘,不用那么麻煩,而且她家里沒有男式拖鞋。”封陌烜望著烈慕晚急得幾乎要紅了的眼眶,心頭難受,卻還是順了她。他去沙發上坐下,道:“我自己倒水就好,晚晚,你去換鞋吧。”烈慕晚快速去了鞋柜那里,換了女式拖鞋回來,見封陌烜已經去飲水機那里倒了一杯水。他動作格外自然,仿佛在自己家。那一刻,她心頭的恍惚感再度涌起。之前看報道說,有的人失憶了,但是身體本身會有記憶,他會自然地做出之前習慣性的事。封陌烜這個雖然不算失憶,但是嚴格意義來講,即使克雷斯也是個獨立的人格,可那畢竟是封陌烜的人格里分裂出來的。克雷斯身上本就有封陌烜的痕跡,而兩人又是同一個身體。現在克雷斯消失,封陌烜雖然沒有那部分記憶,但是身體的記憶都在。封陌烜遞了杯熱牛奶給烈慕晚:“晚晚,喝點熱牛奶有助于睡眠。”烈慕晚接過去,目光落在杯子上的一朵櫻花上,不知今夕何夕。家里有兩個杯子,不仔細看其實都一樣。而實際上,其中一個杯子的把手下面,有一朵透明的櫻花。封陌烜給她拿的,正是她之前常用的那個,不知道也是記憶,還是巧合。她喝了牛奶,見他還沒要走的意思,不由暗示道:“二哥,你明天不上班嗎?”封陌烜收到信號,卻假裝不知。他揉了揉額頭:“有點頭暈。”烈慕晚不由過去:“怎么了?我們沒喝酒呀,是不是感冒了?”封陌烜繼續揉著,眼底帶著疲憊:“可能最近太累了。”烈慕晚想到克雷斯離開前的疲憊,不由道:“那讓你司機過來接你?”封陌烜搖頭:“我司機今天家里有事,請假了,所以你看我下午都是自己開車。”烈慕晚:“……”封陌烜看了眼沙發:“要不然我在沙發上睡一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