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蘇禾只覺得頭有些疼,視線有些晃眼,她輕咳一聲,眼神也逐漸聚焦,發現自己還在那個工地。而她面前,陸嶼澤蹲在地上,眼睛里有復雜的表情。隨即,就在封蘇禾想要問一句什么的時候,她的手被面前的少年一把握住了。“終于找到你了。”陸嶼澤聲音聽起來有點兒發抖。封蘇禾的記憶也慢慢回歸,隨即,她聲音沙啞地問:“是誰推的我?”陸嶼澤蹙眉:“有人推你?”他語氣冷下來:“我帶你去看醫生,然后馬上報警!”說罷,他伸了伸手臂:“你身上有沒有傷,能不能動?”封蘇禾身子還有些發軟:“就是摔下去磕到了頭……不對,我不是應該滾下去了嗎?是你救了我?”“我過來時候就發現你在這里了。”陸嶼澤說完,伸臂去抱封蘇禾。原本還想說什么的,可將封蘇禾抱起來的一瞬,陸嶼澤突然發現自己思維卡殼,他抱著她,或者更確切地說,是托著她,都不敢將人靠近自己的胸膛,怕她聽到他無法控制的心跳。陸嶼澤抱著封蘇禾一步步往前走,他低頭和她說話:“我們現在去醫院,林琪說你家里的司機就在門口,我們坐車過去……”封蘇禾覺得自己被這么抱著有些不習慣,她道:“陸嶼澤,你放我下來吧,我能走了。”“沒事,不重。”陸嶼澤說著,喉結滾了滾:“你很瘦,很輕。”他抱著封蘇禾經過翟星辰,兩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風里。翟星辰靠在圖書館角落冰冷的墻面,望著遠處消失的光點,感覺自己最后一絲力氣都已經被抽走。是啊,他什么都做不了,別的男生輕而易舉的東西,對他來說遙不可及。腳踝上的疼痛凌遲著神經,徐伯操心的話還在耳畔,可這一刻,翟星辰什么都不想管了。不想管他的腳踝因為二次損傷會不會留下后遺癥,不想管他一個如此狼狽在這里,第二天徐伯趕來看到會怎樣。他就那么靠坐在那里,也不去求救,似乎什么都放棄了。秋風吹拂,明明不涼的,翟星辰卻感覺到徹骨的冷。封蘇禾出事,封陌宸接到司機電話,心頭擔憂之余,更是震怒。隨即,今天下午圖書館附近的監控被調取,即使工地那邊沒有監控,可只要抓住了林悅和那個男生,阿勉就有能力讓他們將事情發生的經過還原。醫院中,趕過來的赫連青沖陸嶼澤道了謝,隨后又和醫生問了情況。好在后腦勺那里只是外傷,顱內也沒有任何出血,檢查沒有腦震蕩后,當天就能離開醫院。赫連青去繳費,封蘇禾也沖陸嶼澤道謝:“今天謝謝你。”陸嶼澤搖頭:“沒事。”說罷,他又道:“以后放學我送你到校門口,看著你上車。”封蘇禾失笑:“不用這么夸張吧?”“我……擔心你。”陸嶼澤說話時候,緊張地望著封蘇禾:“今天嚇死我了。”“以后不會了。”封蘇禾笑了笑。陸嶼澤見她似乎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,心頭嘆息一聲。他道:“那我走了,你和伯母回去后,好好休息。”“嗯。”封蘇禾點頭:“晚安。”“晚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