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,不論賀晚霜和誰打電話,甚至談戀愛,他都沒有權(quán)利干涉的吧?烈淵沉幾乎用盡了毅力,才沒有就那么走了出去。而賀晚霜,那個(gè)電話竟然打了十幾分鐘!最后,他聽到她對電話那端的人說:“很好聽,這是你們的新歌嗎?”“哇,你們收到省里的演出邀請了?恭喜你啊,肖城。”“好,如果時(shí)間合適,我一定過去看。”“好,再見。”賀晚霜掛了電話,臉頰上依舊掛著微笑。她忘了要去采.花的事,而是直接將裝滿了糕點(diǎn)的籃子提起來,往木樓那邊走去。烈淵沉緩緩從陰影處出來,望著那個(gè)竹籃,眸色復(fù)雜。賀晚霜沒再回來,至少他在那里站了許久,都沒見到她。遠(yuǎn)處,似乎有食物的香味兒飄過來,烈淵沉覺得有些餓了,于是,抬步就要回去。而就在這時(shí),遠(yuǎn)處傳來隱約的呼救聲。烈淵沉微微蹙眉,仔細(xì)辨別,發(fā)現(xiàn)是十多米遠(yuǎn)的河邊傳來的。他連忙快步過去,便看到距離岸邊四五米的地方,有女人正在掙扎。因?yàn)樘焐呀?jīng)暗了,他幾乎看不清她的樣子、穿了什么,只依稀聽出來,她的聲音有些耳熟。猜到什么,烈淵沉的心猛然一沉,他飛快地跑了過去,直接就跳入了水中。雖然是夏天,可這山里傍晚的水也是徹骨的涼,驚得他渾身不由一陣緊繃。他飛快地向著女人落水的地方游過去,直到,他確切地聽出,那是賀晚霜的聲音。只是,他還沒夠到她,她似乎就體力不支,手無力地?fù)]舞兩下,便沉了下去。天色很暗,周圍只有一圈漣漪。“霜兒!”他脫口而出。烈淵沉只覺得那一瞬,心臟仿佛被什么緊緊揪起,瞬間的恐懼,令他幾乎什么都沒想,便直接一頭扎入了水中。水里更暗,他只能看到她幾乎和周圍的水化為了一體。她成了一片陰影,無力地在水里沉浮。他飛快出手,從身后抱住了她,然后,一把托出了水面。她依舊昏迷,整個(gè)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。烈淵沉根本來不及抱賀晚霜上岸,便從身后扣著她,然后,用力按壓。好在賀晚霜本來就剛剛嗆水昏迷,所以這么一來,她的水一下子被吐了出來,然后,恢復(fù)了呼吸。“咳咳——”她用力咳嗽著,渾身無力,不知道今夕何夕。只能感覺到,身后有個(gè)溫暖的懷抱,托著她,不斷靠岸。這邊岸邊沒有什么淺灘,所以烈淵沉只能猛地用力,一把將賀晚霜送到了旁邊的田埂上,然后,他這才撐起身子,也爬了上去。她顯然還沒恢復(fù),一直咳嗽著,無力地躺在那里。他又將她抱起,感覺到她渾身在發(fā)顫,一瞬間,一個(gè)仿佛已經(jīng)久遠(yuǎn)的記憶涌上心頭。似乎,他也曾抱過這樣瑟瑟發(fā)抖的她。可是,他努力去思索回憶,卻怎么也記不起來。烈淵沉抱著賀晚霜,快速就往木樓跑。他一邊跑,一邊叫她:“賀晚霜,你醒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