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時晏不愿意走,是想跟蘇曼多說幾句話。蕭北聲不愿意睡,是要盯著喬時晏和蘇曼。兩個人都各自心懷鬼胎,聽到蘇曼這么說,喬時晏有些尷尬,蕭北聲則是快要被蘇曼給氣笑了。喬時晏說:“那既然這樣,我就先回吧。后天我再過來。”“不用了,不用天天過來。”蕭北聲立刻接。喬時晏這回沒有順著他,“既然蘇曼的案子不需要我幫忙,我想著早點帶信心回海城,她還要繼續上課。”人家這么有誠意,蘇曼擔心蕭北聲不領情傷了人的心,急忙搶白:“這么急,什么時候走?要是太趕時間,就不用過來跑一趟了。”“不趕,下午的票,我們上午或者中午過來,都來得及。”“那也好。”喬時晏跟蘇曼說話時,語調不自覺變得溫柔,眼睛望著蘇曼,光都聚焦在蘇曼身上,蕭北聲看到,就覺得不爽。其實,喬時晏隱藏得很好了,連蘇曼這樣,接觸過很多男人的人,都沒有察覺他的感情。但是蕭北聲見過喬時晏過去對待女人的樣子,過去他們接案子,遇到過不少或漂亮知性,或有趣優秀的女人,她們會喬時晏示好,可喬時晏都視而不見,無動于衷,活像個得到高僧,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旺。在他眼里,仿佛就沒有男女之分。然而現在,一棵鐵樹,突然開了花。太不一樣了。喬時晏終于離開,蘇曼還想跟蕭北聲說什么,一扭頭,就看到蕭北聲歪在枕頭上睡著了。看起來,現實化已經困極了。“困成這樣,為什么還要熬?”蘇曼小聲嘀咕,“不過也好,之前工作,加班強度這么大,也沒能怎么好好休息,趁這次,把之前虧損的都補回來吧。”她去給蕭北聲調整枕頭,給他蓋被子。要轉身的時候,蕭北聲卻拉住了蘇曼的手,蘇曼回過身,卻看到蕭北聲雙眼緊閉。確實是睡著了。他像是在夢里還不愿意讓她離開。受了傷的蕭北聲露出了孩子氣的那一面,還有霸道不講理。蘇曼嘆了口氣,對門口的高勛說:“高特助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“誒,好!沒關系!您好好陪蕭總,我自己能下樓,我幫您把門關上。有什么需要,盡管聯系我。”高勛離開,病房里只剩下蘇曼和蕭北聲。蕭北聲抓著蘇曼的手,安心睡著了,蘇曼走不開,也只好坐在他床邊。不知怎么的,她也犯起了困,索性爬上蕭北聲的床,躺到了他身邊。這一覺,就睡到了晚上七八點。等睜開眼,天色已經暗了下來。眼前的蕭北聲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,正側躺在她身前,靜靜看著她。“你什么時候醒了?”蘇曼睡眼惺忪。“有一會兒了。”“現在幾點?怎么醒了也不叫我?”“我在思考一件事。”蕭北聲的語氣有些憂愁,蘇曼警惕起來,關心問:“什么事?你怎么了?”“我在想,我的腿能不能徹底恢復。”蘇曼心一沉。果然。蕭北聲還是胡思亂想了。其實粉碎性骨折能恢復的概率說大也大,但是如果傷患心態不好,不能積極配合康復治療,就很可能會留下后遺癥。蘇曼立刻安慰他:“別胡思亂想,醫生不是說了嗎?只要我們積極配合康復,就能恢復,徹底好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