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湛北站在床邊,白襯衫染上了一股臭味,混合著血跡。黑著一張臉,嚇得傭人們話都不敢說。醫生聞訊趕來。看到主臥里的一幕,嚇得臉色一顫。“二爺,這是怎么了?”薄湛北黑著一張臉,身上都是血和臟手印,臉上還頂著一個指印,這是被搶劫了?“幫她看看。”薄湛北看到醫生來了,徑直去了客房。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,表情更差了。他將衣服脫掉,扔到垃圾桶。薄湛北有輕微潔癖。他反反復復洗了三次澡,手掌都快搓掉皮了,才覺得那股臭味徹底消失了。......一墻之隔。薄老太太得知寧歲歲暈倒了,不顧喬嬸兒的阻攔。下樓。寧歲歲顯然被清理過了。整個人虛弱不堪。小臉煞白,還因為淋雨,發起了高燒。“情況如何?”醫生臉色不太好看:“身體太虛弱了。”他剛才給寧歲歲做檢查,發現她懷了身孕。他嚇得手都在抖。薄瑯才剛剛醒。寧歲歲卻已經懷孕接近兩個月,這孩子只怕不是薄瑯的骨肉。薄老太太知道瞞不住,屏退了傭人。“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樣了?”醫生立刻意識到老太太知道這件事。“不太好。”“寧小姐長期營養不良,剛出院,又淋了雨,對身體損耗很大。”從醫生角度,他甚至希望寧歲歲能夠打掉這個孩子,好好休養身體。但在老太太面前,還是閉嘴了。“你幫她開些調養身體的中藥吧。”醫生和薄老太太是舊相識,自然知道她話里的意思:“您放心,這件事不會再有旁人知曉。”薄老太太示意喬嬸兒送客。喬嬸兒將醫生送到門外,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:“安排了司機送您回家,路上小心。”醫生收下紅包,告辭離開。雨幕沉沉,喬嬸兒目送醫生離開。薄老太太坐在床邊,滿眼慈愛的盯著還在昏睡的寧歲歲。“阿喬,你說,我是不是做錯了?”喬嬸兒聽到這話,連忙安撫:“老太太,您也是為了少爺好,少爺只是一時間被蒙了心智......”說到一半,她自己也心虛。薄老太太看著她瘦削的臉頰,沉沉地嘆了一口氣。寧歲歲病得不輕。高燒發了三天,退燒針都打了好幾針,卻始終不見效。薄湛北沒想到一場雨能讓寧歲歲病到這個程度,黑著臉,看著正在給她輸液的醫生。“不就淋一場雨,至于這么嚴重?”這次換了一個女醫生,沒什么好語氣。“長期營養不良,剛出院又淋雨,換做誰,都吃不消。”薄湛北被懟的啞口無言,隨即蹙眉:“營養不良?”她是寧家養女。至于混到營養不良的地步嗎?女醫生壓根不怕薄湛北,輸液完畢,又給寧歲歲打了退燒針,等到溫度降下來,才松了一口氣。“二爺,您身體好,您吃得消,不代表別人也能。”薄湛北被陰陽的難受:“那她什么時候能醒?”女醫生收拾東西,“暫時不清楚。”女醫生走后,薄湛北居高臨下的睨著寧歲歲。陷入昏睡的寧歲歲沒了之前偽裝出來的乖順。她睡的格外不安心。眉心緊蹙。貝齒咬緊了唇瓣,邊緣處微微泛白。他倏然想起雨中的對話,心口仿佛壓了一塊巨石,他甩上門,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那陌生的情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