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上次見面,薄老太太精神勃發。短短半個月,她就像是被抽走了生機一般,整個人都憔悴了。寧歲歲看著昏迷中的薄老太太,心下不是滋味。“歲歲小姐,老太太一直沒醒,您多陪陪吧。”“醫生怎么說?”“說是積勞成疾,這些年一直在調養,但收效甚微。”薄家砸了不少錢,為了保住老太太,只可惜,目前情況堪憂。寧歲歲看著昏迷中的老太太,嘆了一口氣:“我單獨和她待一會。”薄零退出病房,一轉頭,對上薄湛北。薄總是什么時候來的?悄無聲息,無端端透出一股凜冽。“閉嘴。”薄湛北目光越過薄零,落在了寧歲歲身上。她比之前更瘦。但肚子更明顯了。薄零有那么一瞬間,背脊發冷,若是眼神能成為實質,只怕寧歲歲的肚子,早就被鑿穿了。寧歲歲不知道和薄老太太說了些什么,一直到了下午,才離開。薄零親自將她送回去,注意到城中村環境嘈雜,有些擔憂。“歲歲小姐,您住在這里,恐怕不安全,要不還是......”“我住在這里很好。”比起在薄家公館擔驚受怕,住在這里至少她安心。一句話,將薄零堵回來了。“有需要隨時聯系我。”寧歲歲關上門,燒水,拿出了提前解凍好的排骨,燉了一鍋湯,剛出鍋的時候,有人來了。是孟澤。她反手關門。“等等等——”孟澤故技重施,伸手按住了門板:“別這樣,我們好好聊聊,行嗎?”“我們沒什么可聊的。”寧歲歲冷著小臉:“請回吧。”“那晚我承認我是有心利用,但我沒想到有人真敢惦記你......”孟澤吐出一口濁氣:“寧歲歲,我確實用心不純,但我也不是故意的。”“我知道。”寧歲歲冷眼:“你給錢了,我拿錢辦事,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。”孟澤不是慈善家。她沒有資格要求孟澤一再幫他。她拿了錢,在飯桌上賠笑喝酒都是應該的。無論過程如何,孟澤拿到了那塊地,已經達成了目的,她也算是完成任務。所以她提出離職,也是合理的。孟澤從她話里品出了幾分不滿,嘖了一聲:“我應該和你說一聲抱歉。”他就是利用了寧歲歲,讓薄湛北放棄了那塊地。“錢,我收下了,以后別再來往。”寧歲歲不想再和孟澤有任何關系:“請回吧。”孟澤沒想到她脾氣這么倔,他也不是逆來順受的性質,轉身就走。寧歲歲關上門,捧著剛出鍋的玉米排骨湯,喝得津津有味。她以前雖然在寧家,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獨居,她已經習慣了。她喝了湯,將餐具清理干凈,將剩下的排骨打包好,放進了冰箱。